“這個嘛……”
裴安直起身,仰望向天空,眼睛裏像是裝滿了耀眼閃亮的星星,而他敘述話語裏的主人公此刻就在他的身邊,他指著天邊閃閃發光的星星:“你看那裏。”
賈明軒不明所以仰頭,順著望過去,裴安接著說:“你對我來說就是那顆星星,以前就連站在你身邊我都覺得很奢侈,這是不可能的事。”
“那時候我的生活一片黑暗,我覺得我能夠活下去,已經是一件很好很幸福的事情了。”
他凝眸望向賈明軒,眼睛裏載滿星辰:“那時候你就是那顆星星,雖然不足以照亮這個世界所有的黑夜,但卻足夠照亮我的整個世界。”
一瞬間,賈明軒眼眶泛紅,猛然蹲在地上小聲抽泣,這些天他都沒有哭過,在大家麵前表現得很堅強,晚上一個人的時候也哭不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難過還是心痛,他都沒有感覺,所以他不哭,但是每天睜開眼睛他就覺得他離死去更近了。
他時常雙目空洞地盯著一處,沒有在想什麼,但卻感覺腦袋脹脹的。
這一刻,裴安就像一個他世界之外的人,擅自闖入他的世界,無論他怎麼反抗,他都要將他拉出這個世界,裴安把他築起的自我保護的圍牆,生生打碎了。
其實最後這句話是他先對裴安說的,當時裴安c位出道那時導師送祝福,他就在文案上寫了:
【你已經成為能夠照亮這個世界的大人了,恭喜你!】
如今,他確實做到了,而賈明軒呢,卻已支離破碎,再也發不出光亮……
所以再聽到這句話時,從心裏噴湧而出的心痛與窒息的感覺,在一瞬間將他淹沒。
裴安陪他蹲下,輕輕抱住他,溫熱的手掌一下一下輕柔的接觸著他冰冷的皮膚,好似一個遭遇極寒瀕臨凍死的人,遇到一絲絲微弱的火光。
懷裏的小人從小聲抽泣,慢慢變成大聲哭喊,所有的情緒被掩蓋在大聲咆哮的海浪聲中,無人知曉,藏進了他們倆的小秘密中。
許久,賈明軒哭到腿都麻了才慢慢停止,沒有力氣站起來,他幹脆坐在沙灘上,裴安陪著他坐著,兩人眺望著夜晚的大海,海風吹拂著,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哭久了的聲音帶著鼻腔,有點沙啞:“對不起啊,把你肩膀都哭濕了。”
裴安輕歎了聲,耐心道:“不要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
“沒有可是,以後你的道歉我都不接受。”
這是裴安第一次,用這麼強硬不可商量的語氣跟他要求,賈明軒輕笑:“你這樣說話跟你的年齡不符合。”
“有嗎?”裴安攤開手:“誰說22歲的少年不能老成了,我很成熟的好嗎,不要小看我哦!”
賈明軒被他這副驕傲的模樣逗笑了:“好,我等著看你有多成熟。”
兩人在沙灘坐到將近淩晨十二點才回房間,他們的房間相鄰,這是裴安特別要求的,沒什麼,就是想離得近一些。
當晚,裴安睡前發了條博文:
【星星隻是暫時進入了冬眠,他會醒來,我會陪著他再次發光。】
--喲喲喲,你這講的不是星星吧哥(doge.)
--此星星非彼星星嘛,懂的都懂
--哥你不會來真的吧,No!別嚇我!
--裴安:哥就是來真的,看不出來嗎?不夠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