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一張臉板的鐵緊,看到我想笑一下都沒窩出褶子,衝我和穆JJ點了點頭,我又向處一行個禮,卻見他左頰上粉紅一片,隱約是五個指印,我一愣,處一已經低了頭往屋裏走,師傅轉頭向後麵那兩個乞丐抱了抱拳,說,“我門下隻兩件小事,還是丐幫英雄先請。”
那兩人都是還禮,當先一個赤腳絡腮胡的說,“真人處理內務為先,我們兩個花子便在這避避雨就是。”處機也不多說,又行了個禮便往屋裏走,我跟著進去,正扶著大門不知道是半掩上比較好還是大開了比較好,就聽到“呼啦”好大一聲響,手一抖,就把門關實了,轉過身隻見穆JJ從地上撿了師傅扔地上的鬥笠蓑衣到一邊放好。
我站在那正不知道怎麼開口,處一已經叫我過去一桌坐了,“我和你師傅這幾天正在西湖葛嶺盤恒,昨天見著誌常他們急火火的,知道是你有要事聯係丐幫魯長老,順路過來看看。”師傅坐在那板臉,等我坐定了才說,“你楊師兄呢?還沒叫黃藥師殺了麼?”
我正想說就我知道應該還沒吧,卻聽處一說,“梅超風還在找他,想來是沒事。”話音剛落,師傅便一掌拍在桌子上,罵道,“那妖婦好大的賊膽,若再落在我手裏,。。。”說到這裏隻紅了臉說不下去,處一搖了搖頭,說,“梅超風如今成了氣候,我們師兄弟七人從山東追到嘉興,還殺不了她,真是把全真七子的臉都丟盡了。”
穆JJ見著話頭不對,“唰”的站起來說要去廚房燒水好泡茶,師傅“哼”了一聲說,“卻也未必,若不是黃藥師那老妖怪橫差一腳,又怎會棋差一著。”這話一出我和穆JJ都是“啊”的一聲,穆JJ立刻從旁邊把我們之前喝的那壺茶拿了過來給大家各倒了一杯又坐下,處一喝了口茶,說,“黃島主見我們七人聯手對付梅超風一人,自然是要出手救自己徒兒,他倒是手下留情,這一巴掌若是要取我性命,不也是易如反掌?”
我一驚,說,“黃島主來了?”其實我更驚的是處一臉上居然是黃藥師扇的,話說我一開始看他們兩個那麼繃,還以為是家庭暴力呢,但是大家現在明顯都故意不提了,好在處一自己說出來,原來自我和楊康還有穆JJ南下,師傅和處一兩個隻是沿路遊玩,結果卻被梅超風找上門來,說是來殺楊康,叫師傅把他交出來。
處一說到這裏師傅又罵起來,“康兒再是不肖,也是我徒弟,怎能她說要殺便殺。”處一歎了口說,“事後想起來,梅師姐當時恐怕是提醒我們的意思,她跟在我們後麵兩日,又怎麼不知道楊康並沒有同我們一起。”
師傅眉毛都豎起來了,說,“馬師兄也是這般說,直把那妖婦當好人麼,若不是你們存心饒她,方才在葛嶺擺出天罡北鬥劍陣一上手便該下殺著,少了後麵那些事。”
處一不自覺的偏了偏頭,說,“你我叫齊同門,大張旗鼓的到處找梅超風,到不知道黃島主從哪裏跟上我們的。”說著又轉了臉問我,“先不說這些,你這次和丐幫洪幫主上桃花島,可見著周師叔祖了麼?”
我正心裏算著我差不多一個星期前還在桃花島見著黃藥師,怎麼就回陸地了呢?聽處一問我,當下直把在桃花島見到周伯通,後來和歐陽鋒一起出海,最後大家失散的事都說了,正要說到洪七要把幫主之位傳給魯有腳,處機卻一擺手,說,“這是丐幫大事,不便外傳,如此說來,你還是快快去幫洪幫主辦妥了才是。”
我應了一聲,處一愣了會兒神,突然說,“師哥,你這些年來功夫精進了不少啊,方才黃島主同一招換了五種身法,我們幾人都吃了耳光,唯是到了你那是擋住了。”
師傅聽了眉頭一皺,說,“那是你自己不防備,還上去見禮,被人扇在臉上,郝師弟他們卻的確是躲不過,哼,那老妖怪存心羞辱,見我接住他兩招反而不打了,甩了手便走,好不把人放在眼裏。”
處一點了點頭,說,“你以命相博,也隻能接幾招而已,黃島主這般功力,那歐陽鋒怕也是差不多。”
我聽到這裏心裏一亮,說,“師叔要隨丐幫去接洪幫主麼?”
處一還沒說話,師傅又是一掌拍在桌上,說,“不錯不錯,我隻顧著自己生氣,竟沒想到這一遭,洪幫主義薄雲天,群雄統帥,現下困在孤島,我們定是要前去搭救的。”
當下兩人商議去將追梅超風的剩餘幾個師伯師叔都叫上,趕在丐幫前麵出海,一是免得明著相助丐幫臉上難看,二是也要去找找郭靖楊康,師傅這才把臉放鬆了,聽穆JJ說楊鐵心夫婦便葬在村西,便要去拜,處一隻等他們走遠了,才問我,“周師叔祖跟黃島主動過手麼?認真的還是鬧著玩?”
我想了想黃藥師把周伯通拍在地上直彈兩彈的樣子,勉強說,“都是鬧著玩。”處一點點頭,過了半響又說,“我徒兒趙誌敬自太湖歸雲莊便再沒人見到,江湖傳言是被他自己的同門師兄所殺,你知道麼?”
我低了頭不知道說什麼好,處一說,“梅超風找上門來,說楊康私自拜了她為師,跟她學了九陰真經上的功夫,現在她發了誓要重回師門,需殺了所有看過真經的人才好,你可知道麼?”
我低著頭說,“知道。”處一端起杯子喝茶,好一會兒才說,“你師傅是無論如何也要將他帶回終南山,說是他當年拖累郭,楊兩位英雄,怎樣也要保這一點血脈。我們全真門規森嚴,禦內極苛,但倒也沒有要人性命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