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反應過來，穆JJ已經笑得彎腰，說，“怎麼可能，我當時渾身發抖，隻覺得自己是穿越到搜狐婆媳版了，當場就跟陸冠英說叫他哪涼快滾哪去，奶奶等他的鬼。”
笑到後來黎生他們都回頭看，穆JJ才又收了笑，半響說，“要不怎麼說人性本賤呢，我罵的痛快，轉身還是回牛家村，要不是前日誌常帶信給我說江南陸家莊已經向寶應程家下聘了，我怕還真要在牛家村一直等他呢。”
我想起來原著裏陸冠英的老婆好像就是姓程，也替穆JJ難過，說，“你別多想了，不是說初戀都是苦澀滴麼。以後慢慢就好了。”
穆JJ愣了下說，“誰是誰初戀啊？你跟楊康那是初戀，我這都失戀幾次了。”
我這幾天就是心情再好，一聽楊康的名字就覺得腦子被東西塞住了，隻說不出話，卻聽穆JJ說，“其實你那個也算不上苦澀，雖然DM界普遍犯罪率高些，也就是些你騙我我騙你，你背叛我我背叛你之類的麼，其實還是挺少女的，不像我這兒都是油煙味。”
我愣了半響笑起來，說，“你這一說我都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我這跟他連騙不騙的事都沒有。”
穆JJ也笑起來，說，“師傅師伯還交代我說你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叫我多留心，這次洪七交代的事辦好了，便回終南山吧，那麼多師兄師弟，憑你的姿色，要找個新小攻還不容易？我看誌常就挺好的。”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岔開話題，說，“那師妹有什麼打算？”
穆JJ用手把頭上的道士髻攏了攏，說，“我也回終南山了。”
我一怔，正想說JJ你不是失戀失多了就想出家了吧，便聽穆JJ說，“我估摸著後山上李莫愁姑娘差不多也該失戀了，找她搞百合吧，換換口味。”
說話間便進了臨安城，雖是清晨，街上人已經不少，街邊青牆黑瓦，夾岸楊柳，和上京比更有別一番繁華錦繡，黎生見人多，便也顧不上避嫌，和我們並肩走著，一路上指點民情，也就是這一片多是賈人居住，那一區卻是文人士人愛去的，說了會兒便歎氣，說，“尹兄弟和穆姑娘原是貴客，隻可惜我們幾個嘴笨，若是他們淨衣幫的酸秀才來，把每一處的詩詞典故說一說，想來更周全些。”
我見他這樣，忙說，“黎大哥一路殷勤，小弟早便受寵若驚，這臨安風光再好，小弟一介俗人，哪知道詩詞歌賦，黎兄弟說這些好吃好玩的，才是對了小弟的性子。”黎生聽了麵有喜色，拉了我的手快走幾步，隻跟我指那街邊酒樓，那些是空有名聲卻買平常酒水，哪家是真材實料的好廚子掌勺。
我聽得有趣，正想著估計是洪七好吃，所以底下人對這些也格外注意，便聽黎生小聲說，“尹兄弟，按說兄弟的身份是不便問的，尹兄弟這次是來傳洪幫主的話，立新幫主的麼？”
我一驚，隻當聽不懂，說，“什麼立新幫主？我不過是在太湖遇見洪幫主，幫他給魯長老帶個話罷了。”
黎生聽了一愣，臉一紅，對我一抱拳，說，“多有得罪，想來這立幫主之事本該是七月十五，是兄弟多心了，隻洪幫主卻是叫尹兄弟帶話給魯長老，不是別的長老？”
我心裏不知道這黎生可不可靠，隻說，“卻是帶句話給魯長老而已。”
黎生麵有喜氣，對我一揖到底，說，“如此便好，不怕兄弟笑話，我們丐幫汙衣一派這些年來著實式微，四大長老隻魯長老一人是汙衣的，論武功不及簡長老，論功勞不及梁長老，論計謀也不及彭長老，誒，下任幫主是不用想啦，洪幫主要兄弟帶話給魯長老，不是旁的人，便是對我們還有倚重，兄弟心裏著實高興。”說著居然眼裏真有淚光。
我趕忙回禮隻說洪幫主一直是有誇魯長老的，便是我自己也總聽江湖人稱魯長老江東蛇王，很有威名。這一遭黎生對我更是殷勤，隻說丐幫等級森嚴，雖然他自己也是大義分舵的舵主，但是現在我和穆JJ是西路長老的客人，他便矮了一輩，原是連話都不能多說的。
我和穆JJ聽了也暗自心驚，不知道怎麼丐幫這麼無產階級的組織也在人民內部劃分陣營啊，等到中午黎生帶著到城西一家叫錦華居的大客棧，陪著要了幾樣招牌菜，便又隻坐在我們一邊地上吃，我見慣了也不再勸他上桌，黎生說些魯有腳和馬鈺相交，甚是相得的事，卻見著幾個小乞丐唱著歌兒便上來了。
那小二上去想攔，那幾個小乞丐隻是作揖，想來丐幫的勢力不小，掌櫃出來交代幾句便叫他們進去了，那幾個小乞丐年紀不大，滿身汙泥，上來便直直到我們桌前，用手裏竹竿在地上頓了兩下，黎生點了點頭當作還禮，那小乞丐看了我和穆JJ一眼，方才小聲說，“黎長老，簡長老，彭長老進城了。”
黎生聽了一怔，說，“他們來幹麼？”聲音裏又驚又懼，那小乞丐也被他這樣嚇到了，唯唯諾諾的說，“兩位長老接到線報，金國趙王及世子偷偷來了臨安，怕有不利大宋的舉動，叫小的們來問黎長老要不要前去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