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看熱鬧的嫂子見她來了,拉著她就把事情跟她講了一遍,讓她注意點,這個田大娘是個不講理的人。
林早早這才知道怎麼回事。
可關她什麼事呀?她昨天可是一個人去的海邊,誰都沒叫上,就算叫上人也不會有她,她認識她是誰呀!
這都能扯她身上來,真是醉了!
想訛她是不可能的,直接過去不能避,回避倒是給她底氣硬訛了。
路邊看熱鬧的人,見她來了,紛紛給讓出一條路,田大娘看見她了更是不得了,眼淚鼻涕雙管齊下,連哭帶唱,一個人的舞台演得真真的,演了一出《白毛女》傳記。
在她的傾情演繹下,她是受迫害的楊白勞,林早早成了作惡多端的黃世仁。
《白毛女》戲文中,黃世仁為了讓楊白勞成為他手下的苦勞力,以及垂涎喜兒的美色,賃田又借錢給他下套,讓他一家家破人亡。
林早早給她下套,引她去海邊撿毒螃蟹給她孫子吃是為什麼呢?
就是眼熱她家有兩個白白胖胖的男孩!
田大娘可是跟一群姊妹早之前就熱聊過林早早,她家什麼情況她清楚得很,結婚五年一兒半女都沒有,看她家兩個大孫能不嫉妒麼!
所以就心生歹計,弄了這麼一招借手殺人,陷她於萬劫不複之地,而她卻能血不沾手,逍遙法外。
唱到最後還一臉正氣,要英勇就義的樣子,“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你就能逃脫罪責,今天你不給說法,我就撞死在你家門口!”
說完快速往往後爬,抱著林早早家的青磚牆角閉著眼就要磕,“哎嘿!”
腦殼快要碰到牆角她刹住了。
“......”
怎麼沒人攔著我呢?
眼皮偷開一條縫,眼角餘光觀察一下。
他娘的!
一圈人帶笑仰臉看她,一點要來拉她的意思都沒有,連話都不說一個。
這裏的人真是薄情,她都可憐成這樣了,怎麼還能笑得出來的!
她們笑是因為你演的好唄,真是大飽眼福了。
冷場了圍觀的人也不說話,這可又不關她們的事,別惹了一身騷,再說了出了聲擾了戲怎麼辦?
文明觀演,事後再聊。
在場的就李大嫂說了句話,嗤笑一聲,“你怎麼不撞的?沒那個心吧,我看你對兒孫也就那樣!可真是搞笑,你家跟咱這隔了好幾排人家,別說那好幾排人家了,就咱這一路雙側人家哪家沒有好樣的男孩?還嫉妒你家孫子害你家人,你可真能扯!”
田大娘不撞牆了,改捶牆了,靠在牆上哭著說:“就是隔得遠才能讓人想不到是她,也是看咱家人軟和才欺負咱家,可真是心機深沉,心思歹毒啊!”
她這一套套的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戲文才有如此口才,編的故事讓舒思萍這一個寫小說的都服得不行,張著嘴說不出話,急得直喘。
林早早胳膊肘碰碰她,示意她不用為她著急,她有法。
昨天她們一群人去趕海,她也是看見了,雖然大部分都不認識,但在家屬院多多少少碰過麵,看著也眼熟,現在圍觀的就有不少昨天跟這個田大娘一塊趕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