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過後,補課班的課明顯變少,收入驟降,九月和十月,劉小川的工資都沒過千,心裏有點著急,年底的時候他需要一大筆錢,不免有些焦慮。重生到九十年代,其實遍地黃金,但是首先要有本錢,才能滾起財富的雪球。

前幾天收到了家裏的來信,母親告訴他學校休學的事情已經辦好了,他隻要期末回去考試就行了,又說了大姑家的表哥十一期間結婚了,但是沒請劉金有去喝喜酒。

劉小川回憶起,前世大姑家表哥結婚的時候,父親也沒去喝喜酒。劉小川的大姑劉金紅住在縣城,大姑父是縣裏陶瓷廠的一個小領導,眼高於頂,瞧不起農村的這些窮親戚。

劉小川出事以後,需要賠錢,劉金有曾到大姐家去借錢,然而大姐借口兒子結婚要用錢,一分錢也沒借。最後從劉小川的大舅二舅和小姑家裏各借了一些,又扣了劉曉芸的彩禮,才湊夠錢賠給人家。

等到劉小川大姑家的表哥結婚的時候,根本就沒通知劉金有,劉金有天真的以為大姐家會派車來接他們兄弟倆去喝喜酒,結果,確實派了車,隻接走了劉小川二叔劉金成一家,根本沒搭理劉金有,估計是怕他在人家喜宴上借錢吧。

從那以後,劉小川一家和大姑家基本上斷了來往,等到後來劉小川的奶奶去世的時候,大姑回娘家奔喪,怕外人笑話,劉金紅和劉金有姐弟倆才說了幾句場麵上的客套話,但是親情卻已然不在。

農村人嫌貧愛富的事見的多了,大姑劉金紅沒借錢這事,劉小川也能理解,畢竟借是人情,不借是本分,借了也怕你還不起呀,那就等於白給一樣。但是兒子結婚請喜酒,單單拋下劉金有沒請,這事就太傷人自尊了。

劉小川心裏內疚,其實父親劉金有遭受這待遇,主要還是因為他,他要是不弄那遭事,也不至於連累老爹被人家瞧不起。

周六上午,既沒有課,也沒去健身房,劉小川溜達著去了東街,天氣漸涼,需要買一些厚衣服了,買完衣服出來,卻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好像是發小張超。

劉小川跑過去,一看正是張超,張超也看見了劉小川,省城相遇,兄弟倆非常激動。

張超跟著建築隊在太東區的工地幹力工,今天好不容易停工一天,就跟著工友出來逛街,沒成想就遇到了劉小川。

劉小川沒有帶張超去補課班,主要怕他是高中生的事露了餡,帶著張超去了自己的出租屋,告訴他有空就過來找自己。

張超也想來找他玩兒,但是工地基本上沒假期,晚上出來又沒有直達的公交車,兩人約好春節的時候一起回家。

十一月份,天氣變冷,不少學校都取消了晚自習,很多學生就開始晚上補課,補課班又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劉小川的課也變多了,早晨跑步,白天去健身房,晚上和周末上課,連自學的時間都被壓縮了。

周三下午,劉小川早早的外麵回出租屋,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馬路上行人都非常稀少,剛到租住的安和小區外麵,就看見一個三四十歲的高胖婦女抱著孩子匆匆的走過來,那孩子衣服往上囤起,露著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