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在院裏來回踱步,每次蕭墨曜來,他總是心中忐忑不安。

他在心裏盤算了一遍,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準備去窗邊偷聽起了動靜。

不聽不要緊,一聽把靈犀整個人都震驚到了。

此時,屋內傳來兩個男人暢快的嬌喘聲,一浪高過一浪……

靈犀驚訝的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整個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公子與郡王,郡王與公子……他們……他們竟是那樣的關係……

許是靈犀的腳步聲驚動到了屋內的兩人。洛慕沄的神思從凝滯遲緩到逐漸清醒,喘息聲微弱如蚊,細不可聞,卻又讓人欲罷不能。

“蕭七,你快給我住手!”一把拽住蕭墨曜的頭發,一邊將他的臉從自己身上用力拽開,一邊慌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衫。

蕭墨曜乖巧的停下了所做的一切,眼神迷離的看了看他,對他粗暴的動作似乎很意外,旋即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蕩漾笑容。

他用手背抹了抹嘴唇,那裏還有心愛之人身體的味道,隨後順手一把將洛慕沄攬進懷裏,聲音細細密密落在洛慕沄耳畔,就好像蟲子啃食著經脈骨骼,讓他心亂如麻:“小狐狸,我說過我可以為你做一切!”

洛慕沄好不容易掙紮著伸出一隻手,一把掐住了蕭墨曜的脖子,神情似有怒意,又好像在乞求,聲音猶如切冰碎玉:“蕭七,你若想尋仇折磨我,麻煩換一種堂堂正正的方式!你一次又一次這樣對我,到底想把我逼到什麼地步?”

蕭墨曜承受著洛慕沄手中的力道,癡癡地盯著他的雙眸,擁著他的手臂又緊了緊。

胸腔裏傳來一陣痙攣,讓他忍不住眉頭微皺:“我何曾逼過你,我隻是想要你做回本來的自己,那個從來不會忘記初心的洛泓珝!”

洛慕沄狠狠道:“我知道自己是誰,不需要你反反複複提醒!倒是你,到底和西川洛泓珝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為他一次次與我作對為敵?”

蕭墨曜瞧著他,沉澱了好一會的情緒,好像傾訴著一段美好的回憶,慢悠悠道:“我與洛泓珝相識於十一年前。於我而言,他曾是夤夜中的一盞明燈,是醉夢中的一縷暗香。再相逢時,我見燈要滅了,就想重新將它點燃;見香即將散了,就想重新將它尋回。”

洛慕沄微愣,慍怒的烏雲一點點消散,手也一下子鬆了開來。

自己到底與蕭墨曜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兩人間到底是怎樣的緣分?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他從沒明確表明自己就是洛泓珝,這些問題他也無從問出口。

他與蕭墨曜四目相對,眉間全是疑惑不解:“蕭七,你的腦子裏到底想些什麼,我真的弄不懂你!”

蕭墨曜一言不發地深望著,靜待著,他一次又一次等著洛慕沄表明真正身份,但對方始終將自己攔在心門之外。

也罷,總有一天,洛慕沄你的身體和你的心終將全部屬於我。

萬物靜默如迷,寒梅飄香微冷。兩相對望不相識,情深情淺不由人。他們誰都猜不透對方心中藏著的乾坤。

正當兩人都在互相揣測對方時,忽然從蕭墨曜的腹部處傳來一陣咕嚕聲。

他低頭示意著,尷尬的笑笑:“洛大人,我肚子餓了,怎麼辦?”

洛慕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猜到他還沒用飯食就趕了過來。他冷嘲熱諷道:“趕著飯點來,七少莫不是特地來我這混吃混喝的吧?”

蕭墨曜無所謂的點頭笑笑:“洛大人不會連口飯都不賞我吧?”

洛慕沄低頭看了看抱著自己的胳膊:“你這樣圈著我,肚子就能飽了是不是?!還不趕緊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