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賞花宴,宮廷內滿園複蘇,隨處可見高樓池榭,流觴曲沼。

蕭璟庭為了討父皇開心,準備了許多精彩絕倫的節目。

明妃在惠帝身邊,不時的與病懨懨的皇帝說笑,惠帝看著這熱鬧的場景,不時應付的點點頭。

洛慕沄與蕭璟庭並肩落座,蕭墨曜則被安排在兩人對麵。

出席宴會的眾臣紛紛為精彩的歌舞鼓掌叫好。

許是對洛慕沄與蕭墨曜心有憂慮,從宴會一開始,蕭璟庭就像故意宣誓主權一般,與洛慕沄表現的異常親密,時不時就交頭接耳,時不時觥籌交錯。

本是城府極深的安盛郡王,隻要事關洛慕沄,他熾烈滾熱的情感就無處藏匿。他借著欣賞歌舞,所有的關注都不由自主落在洛慕沄的身上,心頭的怒火難以遏製的洶湧翻騰。

他將手中的酒盞握得咯吱作響,最終還是沉住了氣。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不應該隻在瑤台瓊室間。來日方長,一旦下定決心做好準備,不管是人也好,權力也罷,終將成為自己的掌中之物。

蕭璟庭似乎覺察到蕭墨曜眼神的異樣,故意湊到洛慕沄耳畔低聲道:“漫塵你與安盛郡王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總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瞧著你?”

洛慕沄勾著眉梢看向蕭墨曜,眼神裏滿是警告,但換來的卻是蕭墨曜挑釁而醋意十足的目光。他無奈,隻得避開蕭墨曜滾燙熾烈的視線,淡淡勾了勾唇,故作鎮定的解釋:“郡王哪是在瞧我,分明是瞧上了哪個舞姬。他在南楚就好鶯歌燕舞,日日貪歡,來汴都後也很難收心吧!”

蕭璟庭疑惑的望向蕭墨曜,遲疑地點了點頭:“嗯,或許吧。”

盡管蕭墨曜已盡量收斂,但在外人眼中,他對洛慕沄的目光實在算不得清白,不僅蕭璟庭有所覺察,連一旁的明妃也看出了端倪。

明妃心想,若這兩人攪和在一起,那必定是蕭璟庭未來路上的重大隱患,她忙喚來心腹太監,低聲耳語道:“派人盯著安盛郡王和洛慕沄,瞧瞧這兩人平素裏有沒有什麼交往,若有端倪立刻稟報。”

太監應聲:“奴才領命。”

……

宴席的嘈雜讓本就身心俱疲的洛慕沄覺得更加疲倦,他借故離席想清靜片刻。

天地回暖,萬物複蘇。清風如絲,碧空如洗。

洛慕沄站在殿外湖畔旁,深吸了口氣,獨自望著湖畔抽枝的柳樹,內心的壓抑釋放了些許。

俯仰之間,一雙大手從背後探來,一把將他拉進背後的假山間。

在光與影的縫隙中,瘋狂而令窒息的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蕭墨曜一把將他壓在石山上深吻著,那吻如濤卷巨浪,讓洛慕沄終究難忍的悶哼了一聲,他可以從蕭墨曜淩亂的氣息中感覺到一股濃濃的不安和醋意。

許久,待潮汐褪去,洛慕沄輕輕將他從自己唇上推開,吐息如羽毛拂在蕭墨曜頸脖處。

他壓低聲音道:“人多眼雜,不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