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府回來後,蕭璟庭覺得好像失去了一切。每每想到洛慕沄,心裏就莫名疼痛。他瘋狂的灌著酒,好像隻有這樣,才可以麻痹自己的心、遏製那股瘋狂的情感。

他早已酩酊爛醉,幾次試圖站起身,都沒能穩住身體。

“殿下,您沒事吧?”阮昭趕忙上前攙扶。

蕭璟庭好像突然有了依靠,一下子掛在了阮昭身上。他醉眼朦朧,滿臉緋紅,忍不住打了一個嗝,然後左手提著酒壺,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在阮昭眼前晃動:“你……你是誰?”

阮昭任他沉重的身子壓在自己單薄的身體上:“殿下,我是阿昭啊……殿下您醉了,小奴扶您去床上休息吧。”

蕭璟庭用力搖著頭,臂彎死死扣著阮昭的脖子,濃重的酒味瞬間彌漫周遭。

“你叫阿昭?對,阿昭!”他控製不住表情的笑著,朝阮昭的脖子裏吐著氣息,聲音慵懶怪異,“好,阿昭,你來告訴本王,這世上男人喜歡男人是不是很奇怪?”

阮昭被蕭璟庭的身體壓得有些喘不過氣,用力撐住身體,盡量不讓他倒下去。想想自己都算不上一個完整的男人,怎麼有資格回答這樣的問題。他輕輕努力保持鎮定,勾著薄唇小聲翼翼道:“殿下,這些事小奴不太懂,但小奴覺得隻要是真心喜歡,就沒有奇怪一說。”

蕭墨曜牢牢固定在阮昭肩頭,側過頭好奇地瞧著他,點了點他的鼻尖問:“那你說,本王那麼喜歡他,他為什麼要拒絕我?!”

阮昭心頭一顫,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敢置信:“殿下的意思是……洛丞相他拒絕了您的心意?”不知為什麼,竟有一絲喜悅在心頭蕩漾,阮昭不自覺的揚起了唇角。

“沒錯!”蕭璟庭又灌了一口酒,腦袋繼續緊緊靠著阮昭,淒苦的眼眸如一潭死水,“本王告訴他我喜歡他,可是他呢,他說這是荒誕之情,他說不不能接受……洛漫塵,洛慕沄,他為什麼要這樣?……”

慢慢地,蕭璟庭的神色越來越癲狂,他忽然一把將酒壺砸在了地上,那瓷瓶的碎片濺落的到處都是。他聲嘶力竭著,想要一個答案:“為什麼,為什麼!他為什麼要拒絕我的真心?”

說著,蕭璟庭整個人忽然疲軟的癱倒在地,滿地破碎的瓷片將他的手割出了道道傷痕,淩亂鮮豔的血灑得到處都是。

阮昭嚇得心頭一緊,慌忙上前製止,邊說邊扯下衣服上布條將蕭璟庭的手包紮了起來,忍不住勸道:“殿下,求您不要傷害自己!”

蕭璟庭的身體早就麻木了,他一把推開阮昭,瞬間又好像恢複了理智:“也對,漫塵他不接受才對!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終將娶妻生子,終將擁有自己的家庭妻兒,本王對他而言算什麼?對,本王什麼都不是!”

阮昭害怕蕭璟庭繼續傷害自己,拚命拉著他,不停的勸慰:“殿下,您對洛大人的好他必然是知道的,隻是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殿下您一定要想開,天下何處無芳草,今後一定還有其他人會珍惜您的!”

“不!”蕭璟庭惡狠狠的甩開了阮昭的手,痛苦的傾訴著,“他是世上絕無僅有的!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漫塵更好的人了……在秦嶺時本王被孤立、被嘲諷,隻有他,隻有他一直默默守護本王身邊。他教我如何識人,教我如何待物,教我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沒有他,就沒有蕭璟庭我的現在……”

阮昭無辜的望著蕭璟庭,渾身微微顫抖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