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曜怎麼都沒想五哥蕭晃竟然來到了西川。

蕭晃是宸王的第五子,與蕭墨曜年紀相差不大,長得身形魁梧,膀大腰圓,身著一襲飄逸的錦色華服,手裏拿著一把扇子,臉上堆著憨厚敦實的笑意。

蕭晃眉宇間透著一股子不耐煩的神色,他歪著頭對著蕭墨曜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對著一旁的秋楓質問道:“你主子怎麼回事?”

秋楓恭敬道:“回五少,主子被西戎人抓走時不小心受了箭傷,我們前去營救的時候主上動了內力,這才致使傷勢複發了……現在主上還有點虛弱……”

“虛弱?”蕭晃背著手又盯著蕭墨曜瞧了半天,“蕭老七你還有虛弱的時候?”

沒等秋楓他們反應過來,蕭晃對著蕭墨曜就揮上了一拳,幸好蕭墨曜早就習慣了五哥的偷襲,忍著痛一把接住了他的拳頭。

“五哥,我還傷著呢!”蕭墨曜皺起了眉,故意按著胸口大聲嗔怪著。

蕭晃見蕭墨曜還能躲避攻擊,知道他問題不大,立刻鬆開了眉頭。

“老七你個臭小子,你可是堂堂南楚安盛郡王,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狼狽相,簡直丟我南楚的臉!”蕭晃嘴賤起來比蕭墨曜有過之無不及,他們哥倆差不多從小是拌嘴打架長大的。

蕭墨曜扶著胸口,咳嗽了兩聲:“事出突然,誰也沒想到西戎人膽子這麼大!對了,五哥你怎麼會來西川了?”

“你以為我想來吶!”蕭晃一臉高冷,用扇子挑開蕭墨曜的衣服看了看他的傷口,“你小子還真不讓人省心!楚淩宗主讓阿肆特地從汴都趕回南楚,說你被西戎人抓走了,父王就讓我帶人前來營救了!”

“誰要你來救?!”蕭墨曜不服氣的瞥了他一眼。

蕭晃舉著扇子上下指了指:“老七你吶,全身上下就嘴硬!”

“行了,別跟我賣關子了,父王到底怎麼關照你了,你可帶了南楚軍過來?”

“南楚軍又不是咱們家的,陛下沒有號令,父王怎敢輕易支配南楚軍?!”蕭晃神秘兮兮從懷中掏出楚淩的手玉,在蕭墨曜眼前晃了晃,“這次我是帶著天靈宗弟子過來的。我們本打算去皇宮救你,但到達西川時聽說你已從西戎皇宮脫險,於是又在西蜀十二城四處尋找你的下落。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蕭墨曜身邊,一副受累吃苦的模樣:“這趟西行可把你五哥我累壞了!”

蕭墨曜小聲嘀咕著:“父王怎麼沒喊二哥來!”

“怎麼,你還挑三揀四起來呢?!”蕭晃瞪了蕭墨曜一眼,“二哥軍中事務繁忙,哪有空搭理你這攤子破事。父親說了,一旦你成功脫險,要立刻想辦法將你護送回汴都,並讓你將西川情況詳實彙報給陛下。”

蕭墨曜遲疑了片刻,冷冷道:“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蕭晃滿臉疑惑:“什麼?”

蕭墨曜望了他一眼,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得去宰了西戎王!”

蕭晃翻了翻白眼,心想,這話像自己這個睚眥必報的七弟幹得出來的事情。

秋楓在一旁補充道:“五少,這次與主上一同被俘的還有使官洛慕沄大人,主上是想回去救人!”

蕭晃指著蕭墨曜的滿身傷痕:“自己都傷成這鬼樣子了,還想救別人?”

蕭墨曜倔強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是別人!”

一旁的靈犀也不服氣,忙上前幫著懟了起來:“我家公子不是‘別人’,他是大梁的宰相,是出使西域的使官,是郡王的……是郡王的救命恩人……你們南楚人怎可如此忘恩負義?!”

蕭晃詫異的看著這個陌生的靈犀,一臉疑惑不解:“你誰啊?”

靈犀硬挺著脖子:“我……我……是洛大人的侍從!”

秋楓一把拉住靈犀:“不可對五少爺無禮!”

靈犀自知失態,忿忿不平的咬牙瞪著蕭晃。

“怎麼一個個都跟吃了炸藥的河豚似的。”蕭晃一臉痞氣的看著靈犀,懶得跟他計較,“一個侍從都這麼硬氣,這個洛慕沄看來不是個普通人呢!”

蕭墨曜不滿地瞥著他:“行了,不跟你解釋了,反正我得去把西戎皇宮踏為平地!”

蕭晃將楚淩的令牌一下子丟給了蕭墨曜,瞥了他一眼:“行行行,你去踏去踏!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父王說了,現在西戎的情況複雜,就是個大泥潭!你說你當初好好的汴都不呆,自告奮勇來什麼西川!母親因為你茶不思飯不想,就差親自前來救你;你那位楚淩師父也是,連自己宗主牌子都送來了,蕭老七你還真是咱們南楚的寶啊!行啊,你想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倒也想瞧瞧老七你怎麼收拾那幫西戎人。”

蕭墨曜看著蕭晃,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弧度。自己這個五哥,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估計他現在心裏恨不得好好教訓西戎人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