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陶子然按照吩咐緊鑼密鼓的開展了對明妃和蕭璟庭的審訊。

明妃一介女流倒是好對付,蕭璟庭卻成了一塊難啃的骨頭。

在好不容易逼著明妃認下所有罪責後,陶子然帶著明妃的認罪狀來到囚禁蕭璟庭的王府裏。

蕭墨曜本可以將蕭璟庭打入天牢,但蕭璟庭尚未認罪且眾多爪牙尚未伏誅,為了能將他的殘部一網打盡,在洛慕沄的建議下,便準許他暫時體麵的留在王府內。

他披頭散發,一張臉蒼白到有些病態。他隻穿著白色的裏衣,瘋瘋癲癲的在書案前一遍又一遍地臨摹著洛慕沄的肖像圖。

“二殿下,明妃娘娘已經認了所有的罪……”

陶子然畢竟年紀還輕,麵對曾經汴都城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心裏還是會不自覺的有些發怵。

他輕輕上前,將明妃的認罪狀展在了蕭璟庭麵前,又將他自己的罪狀也放在一遍。

“時至今日,一切都已回天乏術,您還是老老實實招供吧……”

蕭璟庭舉著畫筆,輕蔑的瞥了一眼陶子然:“認罪?……招供?……”

同樣都是認罪狀,幾日前還是他逼著蕭墨曜簽字畫押,現在卻要輪到自己。

他放下筆,眯著眼從上到下瀏覽了一遍明妃的罪狀,不愧是自己的母親,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攬在了她的身上,試圖將兒子撇的一幹二淨。

他冷冷的哼笑了兩聲:“生死由天定,無常似風雲。”

陶子然歎了口氣:“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二殿下,您還是盡早認罪,或許陛下還會開恩饒過你一命……”

“饒過我?”蕭璟庭輕蔑地看著陶子然,冷冷哼笑了起來,“你還是太年輕了!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本王栽在他蕭墨曜手中,是我識人不善心慈手軟,才落得如此下場……若有來世,我再也不會對誰付出真心,也不會對誰手下留情!”

蕭璟庭的言語間有種說不出的悲涼之感,陶子然淡淡道:“陛下宅心仁厚並未將你下詔獄,也是念在同族兄弟一場,勸您還是感念聖恩,麵對現實吧。”

蕭璟庭沉默了片刻,不知哪裏來的一陣冷風吹過他的衣角,淩亂的發絲輕揚,那雙黝黑的眼眸裏多了一分不易察覺的淒涼。

他搖搖晃晃著撐在書案前,已經無力掙紮。

思考了半晌,他終於提起筆,在那份早就擬定好的認罪書上一筆一劃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並按上了自己的掌印。

見任務完成,陶子然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蕭璟庭佯裝無意瞥了陶子然一眼,擱下筆時忽然陰森詭譎的笑了起來:“陶將軍,你雖然到汴都不久,眼光倒是毒辣,還挺會押寶的……如今你是蕭墨曜眼中的紅人了,想來有些事情,蕭墨曜一定都跟你一一言明了吧?”

陶子然一詫,忙問:“你說的什麼意思?”

“哦?原來你還不知道啊?”蕭璟庭故作驚詫,眼底掠過一絲狡黠之意。

陶子然眉頭一皺:“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