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聞遠做了一晚上噩夢,夢裏麵目不辨的男皇姬琅和兩個人在殿裏肆意玩樂,她推開大門看見這一幕,尷尬得不知道從哪跑掉比較好,偏偏那姬琅一抬頭,衝她揮著袖子拉長聲喊:國師~大~人~,一起來~玩~呀~。
他左邊的男人一麵給他按摩著左手,一麵也對戈聞遠說話:國師大人,我們知道,你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你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姬琅右邊的男人撫摸著自己的肌肉,笑著說:像國師這般身材纖瘦的男子,在我們斕國最受歡迎了。
戈聞遠被嚇醒的時候,天都還沒亮。
她拍著胸口深呼吸了十幾次,才勉強讓心情平複。這夢太他爹的可怕了,這是精神攻擊!
白天從清政宮出來,戈聞遠就直接坐馬車回了宅子,男皇在麵見臣子的時間和男人廝混,這事要是傳出去百分百被彈劾,但原小說裏廝混了那老些章,姬琅的皇位還是穩穩的。
他的入幕之賓都是在朝中有權有勢的人,隻要他們死保姬琅,姬琅就不會輕易被拉下馬。可是這樣荒淫的國君,怎麼能相信他可以治理好國家呢?
戈聞遠還有另一個猜想:姬琅是故意讓她看見那一幕的,為的就是試探她,如若她把這事透露出去,或者和姬琅對著幹,姬琅就會針對她采取行動;如果她自願成為姬琅一派的人,那就和左相以及將軍一樣,被姬琅用利益和美色捆綁到一條船上。
不,這不是試探,這就是在逼迫她必須選邊站,原主在山上修行二十多年,剛到都城不久,隻有國師的虛名,權力勢力一概都無,戈聞遠拿什麼與姬琅抗衡?抗衡不了,恐怕隻能被姬琅“收編”,成為替他發號施令的幌子,他可以把自己的政令讓國師偽裝成天道旨意,既然是天意,世人自然不能提出異議。
戈聞遠點了燈,披上衣服坐在桌前,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既不能淪為姬琅的提線木偶,也不能過早暴露自己對姬琅的不滿,要保全自己才行。
要不,利用一下天祭?如果神意也認為姬琅不配做皇帝,是否能逼他下台呢?戈聞遠被這個想法鼓舞到了,但冷靜下來就發現實現起來太困難,原因還是那個:她沒有能與姬琅相抗的勢力。
“咚咚,咚咚。”有人敲門。
管家傍晚就回去了,現在敲門的能是誰?
戈聞遠站起來,把雙臂伸進衣袖,攏了攏衣襟,然後才隔門問到:“是誰在外麵?”
“我來拜訪國師大人,請國師大人開門。”門外的人說道。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深夜來拜訪?你是怎麼進的院子?”戈聞遠疑問三連,她懷疑是綁匪上門了,甚至可能是姬琅派來的。她抄起門旁邊的木棍,如果外麵的人膽敢硬闖,她就拿棍子敲那人的腦袋!
門外人鎮定的聲音穿過門縫:“我是誰,國師大人聽不出來嗎?我們白天剛剛見過麵,不至於這麼快就忘了吧?”
國師的社交圈很小,說到白天見過的人,再加上這說話的方式,讓戈聞遠迅速鎖定了在宮裏見到的蒙麵人。她居然找到宅子裏來了!
“終於想起我是誰了?”
“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