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琅以為說了那麼多,戈聞遠早該對他隻把天祭當請她來的幌子的事心知肚明了,天祭都是按固有流程走,有什麼好商量的,他要和戈聞遠打好關係,這才是重要的。
然而戈聞遠用準備天祭為借口,拒絕了姬琅的邀請,她的意思不就是不願意接受他的示好嗎?
姬琅想的挺多,其實戈聞遠真沒有那個意思,她還不熟悉天祭事務,要做的事情太多,是真的沒空。
姬琅沒有直接和上任國師打過交道,那位國師幾乎隻和先皇商議國事,不見別的大臣,也不曾單獨和姬琅說過話。他認為自己和戈聞遠也該如此相處,戈聞遠最親近的人隻能是他,他以為隻要自己對她和顏悅色,戈聞遠就能為他傾倒,就像每一個拜服在他“魅力”之下的人那樣。
但是戈聞遠拒絕了他。
氣氛一點一點變得僵滯,忽然有個僮男從外進來,匆匆忙忙到姬琅旁邊耳語了幾句,姬琅聽完刷地站起來了。
戈聞遠詫異地看著姬琅,姬琅直直盯著門外,戈聞遠試探著說:“男皇還有別的事要處理,遠就先告辭了。”
姬琅像剛醒來似的,反應過來戈聞遠說了什麼後,隨口說了幾句送別的話,並讓一個僮男給戈聞遠引路,自己慢慢地坐回了椅子上。
能讓姬琅這麼失態的,除了原文提到的幾個主角,戈聞遠不做他想。隻是不知道來的是左相還是千大將軍。
戈聞遠走出了清政宮。她目不斜視徑直向前,與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擦身而過。她感覺到那人側頭看了她一眼,她沒有理會。
多半是左相霄鈺了。
古代有左丞相和右丞相,這兩個職位分管業務不同,地位也不完全相同,尊左還是崇右就看當朝皇帝的意思。戈聞遠穿越的這個朝代,並沒有明確地說出左相和右相哪個地位更高,不過她認為,姬琅應該會更屬意霄鈺這位左相,畢竟霄鈺是他的人。
回了自己的宅子,戈聞遠立刻脫掉身上顯眼的國師袍,換了套簡便的衣服,要出去走走。
既然要在這住下了,多熟悉熟悉周圍沒壞處。
戈聞遠帶上了書房裏找到的都城地圖,朝著地圖上標出的商鋪集中的街道走去,她預估了走到的時間,大概需要三十五分鍾。步行就可以接受。
她盡量勻速地走,把沿路見到的有特色的建築物都記在腦子裏,用炭筆在紙條上記下轉彎時的步數,這樣以後出門就不用再看著地圖走了。
走到路程的三分之二的時候,戈聞遠聽到前方在吵吵嚷嚷,還以為商鋪街熱鬧得隔兩條街都能聽見,快步走近後才發現並不是那個緣故,而是確實有人吵了起來,前麵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看來就算是不同時代的人,八卦之心也是人皆有之啊。吵架的人被擋得一點都看不見了,戈聞遠路過她們時試著踮了踮腳,也隻能看見別人的後腦勺,裏麵發生的什麼一點都看不見。戈聞遠想想今天出門的原計劃,決定還是先辦自己的事吧。
戈聞遠越走越遠了,那群人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解釋不清就想走,你也知道沒理啊?我再問一遍,為何85分的名次還在那60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