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顧南北的家在這裏,他也不知道,因為他從小就和他爺爺相依為命,據他爺爺顧漠來說,他是一個孤兒,是被他爺爺在叢林裏麵撿回來的。這樣的情況,在顧南北小的時候,整個東北很常見,隻是漠河那地方,本來人煙稀少,能見到嬰兒還沒凍死,隻能說,顧南北的命太好了,那樣都沒死。
從小到大,顧南北和他爺爺都是相依為命長大的,從小學,到初中,高中所有的錢都是顧南北的爺爺打獵,賣皮子賣來的。幸虧那山林裏,餓不死獵人,尤其是老獵人,隻不過是最近這些年,不管是麅子,還是兔子等等都是越來越少了,加上顧南北的爺爺年紀也大了,顧南北越來越有種不好的預感。
經濟的拮據讓顧南北每年隻能是回一次家,每年也隻能見一次老人。那裏麼有電話,隻是隔上幾個月,他爺爺才會到縣城給顧南北打個電話,而現在大雪封山,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聽到老人的聲音了。
雖然北京現在還不是特別冷,不過顧南北早已經準備了厚厚的棉衣,和東北特製的皮衣,都是自己縫製的,在那種冰天雪地,穿羽絨服之類的隻能說是找死。從北京到漠河坐火車其實時間並不是特別長,前後一共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回來了。
當呼吸到山林那獨特而清新的空氣,顧南北心裏終於湧起了一絲興奮,這是他在北京那種大城市永遠都體會不到的感覺,在那裏,他隻會覺得壓抑。從漠河縣到他住的山裏還有二十多公裏的距離,漠河剛剛降過大雪,車是沒有的,隻有爬犁。
而且隻能搭一些周圍鄉裏麵的爬犁到家山頭的附近,然後自己步行回去。看看天色,到了漠河的時候正好早上,如果趕得巧,在傍晚的時候正好能回到家裏。
花了三塊錢就輕易的搭上了一個順路的爬犁,幾個小時之後,手腳有些發冷的顧南北終於到了自己要走的地方,接下來的大部分都是山路了,爬犁也沒辦法上去,隻能他自己慢慢的走回去了。
腳下是這裏特製的千層底納出來的帆布高要皮鞋,皮子是用的袍子皮,兔皮,縫了好幾層,穿到腳上很沉,而且也很大,但是很暖和,用繩子綁好之後,根本不用擔心凍腳的問題,即使一踩到膝蓋深的雪也沒事。
大大的背包裏麵是在漠河縣城裏麵買的東西,北京那些地方太貴也不劃算,雖然漠河縣小了一點,但是太多,他們也吃不完,再說了,顧南北也沒那麼多錢買。直到山上感覺不到太陽的餘暉,隻有雪地照耀出來的銀白,顧南北才看到那山林中的小小的木屋。
看著木屋的窗戶裏麵隱約有燈光閃耀,趕了一天路的顧南北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癱坐在了一棵大樹下麵。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顧南北卻不得不越來越擔心,爺爺的年紀越來越大了,而自己每年隻能是寒假回來,顧南北真的怕有一天,他趕回來了,小屋裏麵漆黑一片,而爺爺……。
人老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顧南北不直到爺爺的具體年齡,他也從來不說。但是顧南北大概感覺的到,應該有七十多歲了。那小屋裏麵的燈光讓走了幾個時辰的顧南北重新充滿了力氣,隔著小屋還有幾百米遠,顧南北就喘著粗氣大聲的喊道:“爺爺!我回來了!”
巨大的聲音在山林中不住的回蕩,傳出去很遠很遠。遠遠的,顧南北看到了小屋關著的門打了開來,昏黃的燈光立刻從門裏透了出來。“是小北嗎?快,快回來!爺爺琢磨著你也該回來了。”爺爺激動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聽到爺爺的聲音,顧南北總算是喘了口氣,還好,聽聲音,爺爺還是中氣十足,沒什麼事。要知道,在這山上,如果真的病了……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憋足一口氣,顧南北一口氣跑向了木屋,老人已經迎出了十幾米遠,顧南北衝上去直接撲進了老人的懷抱,有些哽咽的說道:“爺爺,我回來了。”
“哈哈,都大小夥子了,還哭鼻子。沒事,沒事,別擔心,爺爺好著很呐,你放心。”爺爺爽朗的笑了笑說道,“快,進屋,凍壞了吧?北京的天肯定沒這麼冷,你肯定都不習慣了。”兩個人進了屋裏,昏黃的煤油燈在不住的閃耀著橘黃色的光芒,也隻有在這種地方,你才能感覺到那種屬於原始的寧靜,沒有現代的鐵馬車流,沒有高樓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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