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
白佳佳有點拿不準了，不知道這個女孩口中的爸爸跟方一是什麼關係。
好在這個時候方一發來了短信：你問問她，她爸爸是怎麼死的，讓她說詳細點。
於是，陳書瑤磕磕巴巴的算是把整件事說清楚了。
聽完後白佳佳又不知道說什麼了，主要是這件事她也做不了主啊。
這時方一終於走到了門口。
“書瑤。”
“方一哥哥。”終於看到了方一，陳書瑤有點興奮，就像迷途的羔羊終於見到了父母。
方一的神色卻是異常的平靜：“書瑤，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爸爸把那個老太太放進來，你覺得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額。
陳書瑤也沒有想到方一會問這麼一個問題，她還以為方一哥哥要考驗自己的學習成績呢。
陳書瑤有點猶豫，想了想她還是說道：“我覺得…應該是對的吧？不管怎麼樣幫助老人，樂於助人總是沒錯的吧？我們不能讓結果左右了這種行為的品質。”
嗬！不能讓結果左右了這種行為的品質？
方一心裏發出了一聲深深的歎息，到底是溫室裏的花朵啊，不知所謂。
“可結果是你爸爸死了，你覺得這種結果是你能輕易承受的嗎？既然是對的，那你爸爸難道是該死嗎？”
陳書瑤有點懵，方一的反問對於她來說有點太深奧了，這是社會學方麵的問題，甚至有點顛覆她的三觀。
方一又歎了一口氣，他很想幫助這個女孩，但是不行，陳書瑤太幼稚太單純了，把她放進來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她哪天會突然做出什麼蠢事。
誠然，在末世以前，陳書瑤這種心境是一種優秀的、難得的高尚品質，但是在這人吃人的末世裏，把她放進來這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
“給她一點糧食和水吧，但是不準放她進來。”這是方一對白佳佳說的。
“方一哥哥…”
陳書瑤急了，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方一已經麵無表情的轉身了。
白佳佳這時也沒有什麼爭強鬥豔的心思了，迅速的安排了人給陳書瑤送來了食物和水。
方一的心情有點低落，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殘忍？”
“不。”
白佳佳也難得的莊重：“毫無疑問，爸爸你的選擇是對的，這是個好女孩，隻可惜…她生錯了時代，在這樣的時代裏，我們誰都身不由己。”
陳書瑤看著眼前的食物和水卻無動於衷，她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隻有她爸爸臨死時說的那句話。
“如果他不同意，你就一直求到他同意為止，就算死你也要死在他的麵前。”
她就像一隻倔強的天鵝一樣，跪在方一家的門口，不發一言，從早上跪到了下午，又從下午跪到了晚上。
其間，隻有隔壁老羅的老婆劉慧實在看不下去了，給陳書瑤抱了一床厚被子出來。
但陳書瑤什麼也沒說，隻是倔強的咬著嘴唇，筆直的跪著。
淩晨十二點，方一再次簽到了一張房屋改造卡，把通風也改造到了三級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