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1 / 2)

七月,酷暑難耐。

中午時分狂風大作、烏雲蔽日,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間暗如黑夜前夕。此刻石牛村通往獨塘鎮的山路旁的一棵槐樹下薑夔的手指艱難地動了動,這是哪?我究竟是誰?我這是怎麼了?他有刹那間的失神,醒前一刻他覺得自己和一個叫薑奎的六歲小男孩的記憶有了一次交換式的融合,此刻他知道自己攤上大事——穿越了。

同村李爺爺六神無主地坐在他身邊輕輕喚著他的名字,蠟黃布滿皺紋的臉上焦急中透著一絲愧疚。

融合完記憶的薑夔睜開眼低語:“李爺爺,我沒事,我困,我想睡會兒。”說完閉上了眼睛。他需要靜靜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睡吧,好好睡會,睡一覺啥事都沒有了,李爺爺守著你。”

薑夔,男,28歲,華國XN大學曆史考古係博士研究生。六歲時小山村裏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的他遇到來考察地理地貌的薑文山教授並被領養,教授親自起名薑夔並帶在身邊撫養長大。高考成績是山城的文科狀元,原本可以上京城更好的大學讀書的他義無反顧地填報了XN大學考古係的誌願書,入學後一直追隨薑教授學習,多年以來來走遍華國各地名勝古跡考察,薑教授一身的本事盡得真傳,成為薑教授的得力助手。前不久薑教授心髒病發作住進了醫院,安市西北方七十裏有座九層古塔基座塌方露出了地宮一角,薑夔受薑教授委他替自己前往參與考古小組活動,在勘察現場時腳下突然出現二次塌方,在安市文物勘探研究所秦所長等人驚異的目光中跌入地宮,薑夔在滿眼的燦爛輝煌中看見一座和古塔一模一樣的小塔向他飛來,沒入眉心位置,識海翻江倒海中他輕呼一聲昏了過去......醒來發現自己穿越進了一個六歲小男孩的身體裏。

小男孩叫薑奎,家在石牛村身著青色上衣黑色長褲,上衣顏色陳舊,是後娘用父親的舊衣衫改製裁剪,腳上的黑布鞋是親娘生前給他做的鞋子中的最後一雙了,娘臨去世那年給三歲的他做到第三雙鞋後就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和對薑奎的牽掛離開人世,她原本準備做十三雙鞋的,一年一雙薑奎能穿到十六歲長大成人娶妻了......

薑奎的父親叫薑寶峰是一個三十歲的窮秀才,七年前他攜帶薑奎娘私奔到石牛村安家落戶成了村裏唯一的教書先生,在村祠堂旁的三間破瓦房裏教村裏十幾個孩子讀書識字;第二年有了薑奎;第四年娘親因肺癆病醫治無效去世了;第五年經村長的老婆撮合娶了鄰村的老姑娘翠花過門,後娘對待薑奎不好也不壞;第六年翠花給薑奎生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薑靈兒;上個月村裏突然下了一場暴雨,破舊的學堂被傾盆大雨淋塌了,父親在房屋倒塌前將學堂裏上課的十幾個學生全部疏散出去,自己卻被砸倒在學堂大門內,最後一個孩子被他盡力一掌推送出學堂……

父親被村民扒出來是血水、泥漿裹滿全身,躺那裏隻有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眼光直直地看著薑夔手指著脖子裏掛的一顆白黃灰色的珠子,村長將珠子取下交給薑奎後問他:“是留給薑奎嗎?”,父親點點頭咽下最後一口氣,眼神看向埋葬母親的方向。在村民們的幫助下,父親和母親的棺材並排合葬在了一起。後娘和妹妹在父親下葬後被娘家哥哥接走了,薑奎徹底成了孤兒。

村長說村裏欠父親十幾條人命,得還。在縣城同濟堂做門房的李爺爺恰巧回村知道了這事,主動找村長說願意將薑奎帶到縣城同濟堂,舎著老臉求胡神醫收薑奎做個醫徒,薑奎本身隨父親也認了很多字,不但讀完了開蒙的三百千,四書五經也粗讀了一遍,追隨胡神醫學醫應該會答應。村長尋思不錯,就問薑奎意見,薑奎想了想決定跟李爺爺去縣城。於是在父親五七後(七天為一七,五個七天為斷七)喪事結束,原本要守孝三年的,因為要去縣城,村長奶奶便給他做了一個黑袖帶佩戴到左臂上,算是守孝,吩咐他百天後就可以去下了。

石牛村是非常小的偏僻村,村裏才一百多戶人家,淳樸的村民平時日子過的很拮據,但是還是給薑奎湊了五十枚銀幣和一些耐放的吃食,村長爺爺還讓村長奶奶給薑奎趕製了兩身換洗衣服怕到城裏穿的破被人嫌棄,後娘也來了給薑奎烙了五張白麵大餅並偷偷塞給他兩枚銀幣,然後一聲歎息後離去。

辭別眾村民,六歲的薑奎便和李爺爺踏上了去縣城的路,誰知道出村十裏行至鷹嘴口時突然變天,狂風大作,鷹嘴口山路狹窄且陡峭正常天氣老弱婦孺行走都不容易,李爺爺眼看薑奎在一陣風來後腳下一滑跌落坡底沒有拉住,李爺爺顫顫巍巍爬下山坡時看到薑奎的腦袋碰在一塊石頭上,腦門上流了很多血,眼見薑奎沒了氣息,萬幸李爺爺醫堂出身,眼見的多了也會一點點簡單包紮術,撕了衣衫成布條將薑奎的腦袋纏了幾圈止血,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瓷瓶,裏麵有一粒綠豆大的紅色彈丸,胡神醫說是保命丸,李爺爺看了二十多年大門,才得到一粒,給薑奎喂了下去。原本薑奎沒了氣息,正在後悔,害怕,無助彷徨間,誰知道薑奎居然睜開了眼給他說了一句話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