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薑燭努努嘴,眼咕嚕一轉,“七爺怎麼看出來我難過的?”
大帽子下,她本就圓乎乎的小臉蛋,更是顯得溫軟呆萌。
不等祁霽回應,她就托著臉,深深歎了口氣:
“哎,其實也沒那麼想吃冰淇淋的,所以也沒那麼難過……”
祁霽見她不願多說,也就沒追問,隻是淡淡笑了。
“想吃什麼口味的?”
“葡萄!”
“藍莓!”
“香草!”
“唔,菜單上一樣一個,也都是可以的!”
祁霽扶額:“我去給你買,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嗯嗯!”
冰淇淋在對麵,祁霽剛走,薑燭就將帽子往下扣了扣。
祁霽一回頭,隻見薑燭站在路燈下,低著頭,盯著腳尖,不知在想什麼。
夕陽落在她身上,襯得她多了幾分孤寂。
一股難言的悲傷縈繞開來,久久不願散去。
他抿唇,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往冰淇淋店旁邊側了側,靜靜看著薑燭。
也不知過了多久,祁霽才回頭衝店員說道:“一個葡萄味的冰淇淋。”
“好的。”
等他拿到冰淇淋剛要過馬路時,薑燭終於是稍稍動了動,抬頭四處張望。
待看到他拿著冰淇淋正往這邊過來,她立馬笑著迎了上去:
“什麼味道的?”
“葡萄。”
“唔!真好吃!”薑燭嚐了一口,立馬豎起大拇指,“不過怎麼買了這麼久?”
祁霽擦了擦她嘴角的冰淇淋:“人太多,排了很久的隊。”
門可羅雀的冰淇淋店麵:“?”
哥,要不咱睜開眼睛說話?
好在薑燭壓根沒朝冰淇淋店那邊看,當場就信了。
還頭頭是道地說道:“是啊,誰能不愛冰淇淋啊!”
祁霽失笑:“嗯。”
他將她送回了齊家,卻並沒有送到門口,而是照舊在林蔭道下就將她放了下來。
“七爺再見!”
“嗯。”
薑燭背著包,喝著一杯奶茶,抱著一杯奶茶,慢悠悠地朝門口走去。
正值初秋,路邊的樹葉有些已經黃了。
風一吹,便颯颯颯的落得四處都是。
宛若一場落葉雨。
薑燭在落葉雨中,漸行漸遠。
祁霽坐在車裏,隔著玻璃窗,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個衣著破爛,殘著一條胳膊,隻身走過荊棘叢的小姑娘。
她的背影,消瘦卻堅定:
“你跟我來,我帶你下山。”
“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待薑燭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疲憊的閉上眼,掩飾住眼底所有情緒。
*
“小哥——!”
薑燭剛回家,就撲到齊瑾懷裏,將奶茶遞到他手裏:
“奶茶!快嚐嚐!看喜不喜歡!”
齊瑾不喜歡甜食。
但一抬頭,對上薑燭忽閃忽閃熱切的目光,他眸光微柔,還是取出吸管,喝了一口。
難喝。
相當難喝!
就像是喝了一口糖精。
他眉頭微皺,抬眸時卻笑了:
“嗯,好喝。”
“是吧是吧!”薑燭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我就說小哥你肯定會喜歡的!不枉我巴巴抱了一路。”
她笑,齊瑾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手裏的奶茶,似乎也沒那麼難喝了。
奶香奶香的。
徐醫生見薑燭回來,鬆了口氣,收拾東西就準備下班回家。
一回頭,就見薑燭腳上的鈴鐺變了顏色,他隨口問了一句:
“小姐,你之前是買了兩種顏色不一樣的鈴鐺嗎?”
薑燭還沒回答,祁霽就有些疑惑地開了口:
“這不是同一個嗎?”
顏色沒變,款式也沒變。
兩種顏色?
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