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霍江北和薑燭,根本就不是一年前認識的。
從薑燭回到齊家不久,他們就認識了。
那時起,他就滿眼都是薑燭。
但一年前,不知發生了什麼,霍江北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不對。
準確來說,他什麼記憶都沒有失去,隻是忘記了薑燭。
不過,與其說是忘記,倒不如說是,他好像自己篡改了和薑燭之間的記憶。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有機會走進他的世界。
齊蝶錯愕回頭,對上霍江北有些複雜的眼神,不由得咬緊牙關。
他是想起什麼來了嗎?
他,是不是要回到薑燭身邊了?
絕對不行!
“啊?江北哥哥,你在說什麼啊?”齊蝶笑得溫柔錯愕,“你難道忘記和姐姐是怎麼認識的了嗎?”
不等霍江北說什麼,她就笑吟吟的繼續說道:
“難不成,你也不記得,一年前你和姐姐初次見麵的時候了?”
霍江北垂眸:“沒有。”
原來,他的記憶沒問題。
他是真的病了,才會出現那些幻覺的。
薑燭一直都是薑燭。
跟他的幻覺,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江北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齊蝶看似關切,眼底的冷聲和恐懼,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其實她說的不是事實。
她說的,隻是霍江北篡改的記憶而已。
一年前,根本沒有什麼初見。
這些都是霍江北失去記憶後,被她套出來的話。
她也一直在按照他的‘記憶’生活。
霍江北揉了揉眉心:“沒事。”
等他再次抬眼看向薑燭時,眼底的神色就淡漠了不少。
他剛要帶齊蝶進去,卻見齊蝶停下了腳步,有些糾結尷尬地說道:
“我不知道今天要來的是白家,也不知道姐姐會來,江北哥哥,姐姐,是你邀請來的吧?”
霍江北點了點頭。
他確實給薑燭發了請帖。
但他不知道,請帖早被齊瑾丟進垃圾桶了。
“那我……那我還是回去吧。”齊蝶低下頭,“你也知道,以我和姐姐的關係,如果我們一起進去,別人怕是會笑話。”
“我也不是怕自己被笑話,我隻是擔心你……”
齊蝶語氣更委屈了:“我怕因為我的存在,讓你感到難堪……”
話裏話外隻表達了一個意思:要麼,霍江北選擇她,要麼,選擇薑燭。
霍江北皺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請她來,隻是因為這是白老爺子的要求。”
他雖沒細說和白老爺子之間的約定,齊蝶卻品出了霍江北極力撇清和薑燭關係的意思。
這簡直不要讓齊蝶太高興!
她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依舊委屈巴巴:
“既然是這樣,你就更要帶姐姐一起進去了,否則姐姐被他們為難,白老爺子豈不是會生氣?”
說著,她後退一步,提起裙擺作勢就要離開。
“那我先回去了。”
她走得很慢。
霍江北隻要伸手,就能把她拽回來。
他也知道,自己應該伸手。
但他沒有。
他隻是淡淡地開口:“不用,保安攔她,應該是因為她得罪了人,隻要說一聲,她就能夠進去。”
齊蝶錯愕回頭:“可姐姐似乎沒有舞伴……”
霍江北心口莫名一緊,卻裝作毫不在意:
“她有沒有舞伴,跟我無關,我隻知道,我今天的舞伴,是你。”
齊蝶大喜,伸手挽住霍江北的胳膊,笑靨如花:
“那我們進去吧。”
霍江北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