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北愣了愣。
在打開保險櫃之前,他一直以為,裏麵會有很多東西。
或許跟薑燭有關,且肯定是很私密的東西。
亦或是很貴重的東西。
要知道,這保險櫃做工精良,內置自毀程序。
誰會用這樣好的保險櫃,裝一些沒用的東西?
可他沒想到,入目卻隻有一個平安符,和一張照片。
平安符是市麵上那種很普通的平安符。
好吧,說普通都是抬舉它了。
這平安符,不是普通,而是破舊。
就像是被人一直戴在身上,用手反複摩擦過,以至於上麵的絲線都脫色勾絲了。
霍江北從不迷信,對平安符這種東西,他平日裏看都不會看一眼。
更別說這種破爛了。
但這一刻,看著那平安符,他心卻跟著揪了起來。
“這東西,是我放進去的?”
他從未見過這平安符。
但他莫名就是感覺,這平安符是他的。
而且,是他一直非常珍惜的。
霍江北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平安符握在手心,心情有幾分異樣。
一種很難過,很不舍的情緒,突兀地從他心口湧了出來。
手中破舊的平安符,和一個完好無損嶄新的平安符重疊起來。
“霍江北,你以後不管去哪兒,都要戴著這平安符。”
“平安符在,我就在。”
“我會一直保佑你的。”
那是,薑燭的聲音。
一滴淚,打濕了霍江北的手背。
他錯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麼回事……
他沒想哭的。
可淚水就是無意識地往下掉,似乎在祭奠某些失去的東西。
霍江北皺眉,擦幹眼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情緒恢複平靜,轉而拿起那隻看得見背麵的照片。
照片的主人應該很珍惜這照片,裱了又裱,生怕損壞了裏麵的照片。
他將照片翻過來。
在看清楚照片上的畫麵時,他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久久沒法反應。
“這……這怎麼可能?”
照片上,是一個雪天。
拍攝地點,就在霍家樓下的院子裏。
院子圍牆邊上,厚厚的雪地裏,一穿著厚厚黑襖子的男人,和一個穿著紅色厚襖子的小女孩站在牆邊麵壁。
照片定格時,小女孩正回頭,看向坐在不遠處椅子上喝茶的男生,委屈巴巴,像是在祈求什麼。
整個畫麵,意外的很溫馨。
讓霍江北錯愕的是,那穿著紅襖子的小姑娘,是薑燭。
是15\/6歲的薑燭。
是尚未長大的薑燭。
是他……不應該認識的薑燭。
“霍江北,這不是我的錯,筆記本不是我偷的。”
“讓我麵壁思過,這不公平。”
“都是獐子!都是他的陰謀!他想離間我跟你之間的感情!”
那個站在牆邊麵壁思過的,正是霍子章。
彼時他都要發飆了:“薑燭,你你你!我頂多算是偷了東西,是從犯,你可不一樣,你是主犯,是唆使罪!”
“唆使可是重罪!”
“我不應該麵壁思過,你才應該!你這簡直罪惡滔天!”
霍子章表示自己無罪:“江北啊,天太冷了,讓大哥先進屋暖和暖和會兒唄……”
坐在椅子上的,赫然是霍江北自己。
他隻是一個眼神,霍子章就乖乖又站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