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話多不是問題。
拖延時間也不是。
反正,殺死還沒長出一顆完整心髒的薑燭,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越強大的人,越有著十足的自信。
“褚司被奪舍前,心髒頻繁的出問題,是你做的?”
“是。”離梟倒是沒演示,“隻有這樣做,我才能讓你割下大半的心髒。”
畢竟,那大半心髒,都是為褚司而生的。
“理由?”
“阻止你長出心髒。”
薑燭眉頭微皺。
她認識的人,山間精靈也好,師父也好,師兄師姐們也好,甚至在詭異世界裏遇到的校長和送給她鈴鐺的人也好,全都是勸她一定要長出心髒。
似乎長出心髒,她就有了入局的身份牌。
入局,才能知道一切真相。
離梟卻不同。
他在阻止她長出完整的心髒。
阻止她拿到身份牌。
“為什麼?”
“原因的話,你不必知道。”離梟聳肩,“以你現在的能力,還不配知道這些事情,而在今天以後,你也沒機會知道了,所以,這個問題跳過。”
薑燭手微微收緊。
雖然離梟的立場和其他人不同,但不願她入局的原因都是一樣的。
她不配知道真相。
連接觸的資格都沒有。
薑燭咽下嘴裏的雙皮奶,垂下眼眸:
“為什麼要奪舍褚司?”
“為了殺你。”離梟嘴角上揚,邪氣肆意,看薑燭的眼神,宛若看著砧板上的肉,“你的身上,擁有殿下的血脈,你是殿下唯一的繼承人。”
殿下?
他也認識她母親?
“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隻有道士對你動手,卻沒有詭異追殺你?”
詭異想要找到薑燭的位置,可比道士要簡單得多。
薑燭看向離梟。
離梟支著下巴:“這是因為詭異世界有個規矩,所有詭異,不能對殿下的血脈動手。”
在所有詭異的眼裏,擁有殿下的血脈,便是下一任殿下。
在沒有獲得殿下資格以前,那便是小殿下。
任何詭異,無法動小殿下半分。
——天道會守著。
一旦動了,詭異也就活不成了。
不過,在離梟眼裏,薑燭還配不上小殿下三個字。
一個即將魂飛魄散的鬼嬰,可沒有資格成為下一任殿下。
“如若不然,你沒有機會長這麼大。”
薑燭咬下一口酥餅。
她其實很早就懷疑過這件事情。
師父曾經說過,她身上的鬼氣是最為精純的,對這世間的邪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詭異自然也是如此。
可她從小到大,隻被道士分屍過。
即使是分屍之後埋在各處,也沒有詭異或者邪祟把她的屍體吃掉。
她當時就想過,或許邪祟跟她一樣,被天道限製著。
她不能殺人類。
邪祟也不能殺她。
離梟算是證實了她的猜想。
“詭異不能殺你,但薑燭,人可以。”離梟眼底透出一絲興奮,身體前傾,死死地盯著薑燭,“比如,現在的我,可以。”
他費盡心思奪舍,可不僅僅是為了薑燭的半顆心髒。
他要的,是薑燭的命與血脈之力!
想要殺了薑燭,需要的不僅是人類的身體,還必須得是強大的詭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