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有一條不寬的小溪流過,土匪們在小溪的兩側建造兩排木屋和一座高聳的瞭望塔。在木屋和三麵高大堅固的木籬之間,矮人奴隸們的簡易木棚被隔成了兩個部分。飛洛一邊觀察著,心裏一邊盤算著,若是土匪們是直接飲用流動的溪水,這投放冰山鹽就是個很大的困難啦。
耐心是做任何大事所必備的心理素質,飛洛一直就在山穀高處的一個山坡上觀察著。三個多小時過去了,土匪們開始換班休息。飛洛很快就注意到,自己原來擔心的事並不存在,土匪們是在溪流旁邊的六個水槽中洗漱飲水。飛洛變成夜鱗越過高大的木籬,偽裝成土匪到水槽邊飲水,順便將冰山鹽投入水槽中。離開土匪們的木寨後,飛洛向山洞外那些佝僂著的矮人奴隸們望了一眼,也許明晚你們就能脫困了,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也許是看到了莫阿山穀須能族矮人的悲慘境遇,飛洛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他沒潛行,就是這樣朝鐵衛城跑著。不多時,飛洛又來到了尾三族丹卡伽羅其提到過的萬骨坡。萬骨坡是一個狹長的平坡,坡上長滿了半人高的荒草和灌木。若明若暗的月光使得整個山坡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偶爾從山上刮下來的風外,萬骨坡上一片寂靜。飛洛並沒有覺得陰森恐怖,相反有種往事滄桑的淒涼,他似乎看到了大屠殺時的矮人臉上的絕望,似乎聽到婦女和兒童們的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和慘叫聲。他不知不覺向萬骨坡深處走去,難道今日須能族的處境都怪那支惡靈貐嗎?難道須能族自己就沒有責任嗎?
“曾經慘死的須能族族人們,你們安息吧。可以的話,我將引領你們的後人擺脫奴役,重現你們昔日的輝煌。”他大吼一聲,舒緩一下自己壓抑的心情。
這時,山上的風刮得緊密起來,帶著一陣陣尖嘯聲,半人高的荒草和灌木不斷地在風中搖擺著。在不遠處飛洛突然看見一大片白色的虛影,難道它們是須能族被屠殺時留下的不甘冤魂嗎?飛洛抬腿朝那些虛影靠近,那些魂魄都一個勁地往後退保持著距離。飛洛將剛才的話又按照奇拉憫西語說了一遍,那些魂魄依然沒有什麼反應。這是怎麼事呢?飛洛在腦海裏問崔西,崔西尷尬地笑了笑說不清楚。他忽地想起寇特,寇特不就是用怨念珠複活的亡靈嗎?也不知他現在還在得霍姆山嗎?
‘寇特…,卡諾老師!您在嗎?’飛洛把意識伸進自己的空間腰帶,和寇特留下的意識進行交流,但那團忽明忽暗的意識沒有回應。飛洛有點著急了,他又大聲地呼喊了幾次。
‘飛洛,我在。不過我被困住了。’過了好久,寇特的那團意識才傳來微弱的聲音。‘我一個星期前為了尋找能控製骷髏的惡靈,來到了塞伯寧家族首府拉蒙薩特郡的洛比亞托城,現被困在了皇宮裏的攏芳齋下麵的地井中。這個地井直通一個神秘的地界,這地界像是地獄一般裏麵全部是幽靈。你放心,我在一個很安全的角落,它們進不來傷害不到我,不過我現在也沒有很好的脫困辦法,出不去。我擔心塞伯寧家族出事了,可以的話你過來看看。別讓塞伯寧家族被他人控製和利用了,將來對你和你家族不利。我不能久說,這樣原力消耗得太快了。’
飛洛很快就和寇特再次失去了聯係,他有點沉不住氣了。不管他是現在的寇特,還是以前自己的老師卡諾,飛洛都對他存有一份特殊的感情難以割舍。
‘寇特說他沒事,就是沒事。您應該學會相信別人,因為您不可能麵麵俱到,至少現在是這樣。寇特既不要吃也不要喝,隻是和那些幽靈僵持在某個地方了,無須操心他,您按照您自己的設想和計劃準備聖戰吧。’飛洛點點頭輕歎一聲,確實現在還真沒有時間去塞伯寧家族的皇宮。
“為了你們須能族的後代,為了明晚我的計劃能夠成功,祈禱吧!”飛洛用奇拉憫西語對著那些魂魄高喊著,它們依然沒有什麼反應。飛洛又看了看,轉身變成夜鱗,朝鐵衛城方向狂奔而去。
飛洛回到自己在長情樓的房間後,喝了杯水休息了會兒。他突然覺得肚子餓了,也確實是辛苦了整個晚上還沒吃點東西的。飛洛推開自己的房間的門,要一樓的服務生準備點早餐。這時長情樓的大門也敞開了,不時有微風吹到了飛洛的臉頰上,感覺還不錯。他雙手撐在鐵欄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下麵服務生在打掃衛生。隔壁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霍丁見飛洛看著下麵也跟著探頭往下看去。
“瓊斯少爺,好興致啊。這麼早就出來看美女嗎?”霍丁一邊扣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走過來和飛洛有句沒句地聊起來。霍丁的心情不錯,昨晚角鬥場雖然飛洛沒贏什麼錢,但給他的小費和分紅卻不少,三百金幣隨便還是有的。再者送飛洛回長情樓,飛洛直接就要樓下的老鴇給他開了房,這應該是他這麼多年來睡得最奢侈的一回了,溫香軟玉。哈哈…,人生若天天如此,豈不就是皇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