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裏的魔獸、亡靈和僵屍的級階明顯要比外麵的高上許多,數量密度也要大上許多,三人幾乎到了天黑才殺透重圍來到教堂前的空地上。
三人習慣性地衝到教堂門口,卻冷不丁地被裏麵的情形嚇了一跳,裏麵全是五六階的魔獸、亡靈和僵屍。他們慌忙退了出來,而裏麵的魔獸怪物也沒有追出來的意思。三人坐在空地上休息,說來也神奇一天的勞累卻在數次呼吸間恢複如初。
好濃烈的生命氣息啊,飛洛在心中感歎道。突然他就愣在那裏了,那隻用瓷磚碎片拚成的紅眼半透明豹子圖案居然就坐在自己的屁股下麵。他抬頭再看向教堂時,忽地覺得十分熟悉,似曾在哪裏見過一般。教堂上方碩大的窗格是用紅綠兩色玻璃拚貼而成的,中間有一個不大的黃色玻璃片組成的雙刃斧,難道這就是金鉞的圖案?難道這裏曾經是我接受供奉的地方?難道這就是我一定走這條路的根本原因?
當…當…,教堂鍾聲響了,大概是晚上七點吧。飛洛還沒怎麼弄清狀況,忽地感覺一團白霧從他們坐的空地上冒了出來,白霧緩緩凝成了一隻體形粗壯的紅眼半透明豹子。飛洛驚愕不已,他感到了一種說不出難受的威壓。而當他看向秀倫和霍丁時,他們一切如常,好像根本就看不見那豹子,也沒有感受任何不妥。那豹子低吼一聲,也好像沒有看到飛洛三人一般,輕輕一躍奔向了遠方。半晌飛洛才反應過來,那豹子估計也是靈魂體,應該是巡查它的領地去了吧。
沒有魔獸和僵屍之類的怪獸襲擾,秀倫和霍丁兩人很快就在空地上分別休息了。飛洛先值夜,他刻意觀察了一陣那豹子的行動規律,發現它其實並沒有害。大概是白天的拚殺得太累了,又或是這裏的生命能量過於濃烈,飛洛沒多時也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教堂的窗隙和門縫間透出一絲絲、一道道金色光芒來,越來越亮、越來越亮。飛洛睜開惺忪雙眼,抬眼看向那漸漸打開的教堂門以及噴湧而出的金光,耳中想起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說的是什麼飛洛並沒有聽清,不過意思卻是很明了要他進去。飛洛的身體並不受他控製,迎著強光走進了教堂。
教堂裏沒有僵屍、亡靈和魔獸,通往教堂深處的紅地毯兩側布滿了閃著金色光芒的蠟燭。它們跳動著、閃耀著,和應著教堂內莊嚴的禮教樂曲。飛洛緩步走在地毯上,眼睛慢慢適應了室內的光線,看清了遠端教堂台子上站著一個人,他全身籠罩在黑色鬥篷內。
在黑衣人與飛洛之間的地毯上,浮現著一個光幕。當飛洛注意到這個光幕時,光幕上便有了一些圖影在閃動。大概是說一個黑衣男子衝進一個滿是毒霧的山穀,殺死了一隻體形巨大的紅色毒蜘蛛,救出來一隻胖乎乎的比一般穿山甲還要大點的金色甲蟲幼蟲。一隻體形修長比人還略高的六翼黃蜂,接過金色幼蟲滿心歡喜,可那黑衣男子卻中毒暈倒了。不論黑衣男子和六翼黃蜂怎麼努力,黑衣男子的生命還是消失了,留下了一具不死不活的軀體。他身體內的毒液不斷流出來,汙染了整個城鎮,從此這裏遍地都是這種有毒魔獸和亡靈。
飛洛對這裏明白了個大概,光幕也就消失了。‘來吧,隻有你才能結束我的生命,這是我召喚你來這裏的唯一目的,因為我們同為金鉞主神的凡體肉身,我們都肩負著同樣的使命——重生。’黑衣人並沒有要聽飛洛回答的意思,轉身朝教堂一側的小門走去。‘你若不能一次性殺入到地下室,把我肉身變成的僵屍殺死,那麼這裏的亡靈和魔獸將是無窮無盡的。不要妄圖他人幫忙,這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他們若是受傷也將毫無疑問地直接變成僵屍。’
話音一落,隻聽得重重的關門聲。借助光線熄滅的瞬間,飛洛看見無數的僵屍和魔獸朝自己湧來。教堂空中一雙巨大的紅色眼睛,如同兩隻碩大的探照燈,一聲低吼,教堂內所有怪物都不敢動了。飛洛飛速地朝教堂門口跑去,生怕那些怪物清醒後一擁而上。
飛洛從夢中瞬間驚醒過來,看著空地外的無數僵屍和魔獸,以及空地內仍然在熟睡的秀倫和霍丁,一切如常,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飛洛站了起來,活動了下四肢,從幾何時自己怕過,有困難就肯定有挑戰,有挑戰就肯定有機遇,他十分期待勝利後的豐厚報酬。他盤腿坐下調息著身體,期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第二天清晨,三人吃過幹糧後,飛洛向秀倫和霍丁二人交代,那教堂他們是無論如何不能進去的。他大概將昨夜的夢講了下,這個地方是他命中注定的考驗,誰也幫不到他,而且裏麵的怪也不可能重傷他的,請兩人放心。飛洛接著說到,既然幹糧充足,那麼各自就把此處當作武技修煉場所吧。兩人把各種疑惑壓在心底,仍然點頭稱是服從飛洛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