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聊天當中,病房中傳來一聲咳嗽的聲音,原來是昏迷不醒的榮父,睜開了眼睛。
因為他身上的管子全部都已經拆除了,所以他現在可以說話,隻不過長時間的沒有喝水,喉嚨早就已經幹的冒火了。
現在稍微動動嘴皮子,就感覺撕心裂肺的疼痛。
榮姐有些心疼,在旁邊接了一杯涼白開,又將醫院裏麵的床搖了起來,隨後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自己的父親。
榮父喝了幾勺水之後,感覺喉嚨裏麵劃過冰涼,也就沒有以前那麼難受了,隻不過身體極度缺水,所以一連喝了好幾碗水。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舒服了許多之後,才抬手推開了榮姐抬著的碗。
“我躺了多久了?”他看了一眼外麵湛藍的藍天,太陽光依舊璀璨無比,萬裏晴空下的人們,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他有多久沒看過這麼一個豔陽天了?
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眼睛所能看見的,也就隻剩下一片黑暗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醒來的一天。
管子插在胃裏的感受,已經不能用疼這一個字來形容了。
受了這麼多折磨,他甚至都想選擇安樂死了,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不久,以後您的身體會越養越好,都能在公園裏麵打太極呢。”
榮姐已經開始在幻想那個場景的到來,心裏麵真心替父親高興。
榮父卻是無奈的笑了笑,嘴角的苦澀就算是再怎麼掩飾,也是那麼的酸澀。
他的眼睛裏麵晦暗無光,對於生活仿佛已經失去了希望,也是長時間遭受病痛的折磨,早就已經摧毀了一個人的精神和意識,能夠堅持到現在,估計也是對於榮姐的掛念,才讓他不忍心撒手人寰。
“我不在了,以後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許傷心也不許難過,我這個糟老頭子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也是賺了。”
榮姐被他這麼一說,眼淚嘩子直往外麵冒。
這一老一少,相擁而哭,不是對於生命的畏懼,而是親情與親情之間的不舍。
“那起碼得二十年之後了!”陳曉淡淡的聲音,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榮父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沒明白他說話的意思。
“您的身體經過我的改善,以後就算是刮風下雨,身體也不會有任何疼痛,而且活到百年之後,不成問題。”
陳曉看了一眼外麵豔陽高照的天,他知道剛剛榮父醒來第一眼看外麵的天是什麼意思,因為他懼怕陰雨天氣,每當陰雨天氣就會變同纏綿,生不如死。
榮父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兒,他那一雙渾濁的眼睛,再尋求一個答案。
“是真的,以後你就是健健康康的了。”
榮姐吸著鼻子說道,雖然她現在臉上是一副哭腔,但從聲音裏麵聽得出來,她是打心底裏麵高興。
榮父原以為他們兩個是拿自己尋開心,為了不讓自己傷心,並且編造了一個謊言,他的病早就已經病入膏肓,而且,長達幾十年的病痛折磨讓他無比的清楚,他的病不可能根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