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戶捋了捋胡子,道:“哈哈哈,州牧大人果真好眼力啊。不錯,我便是你們要找的黃權。”

劉焉拱手道:“先生以故事教我要攻心為上,與南蠻等諸戎和睦相處,以固萬世太平也。”

黃權道:“州牧恩威在外,南蠻必然心悅誠服歸順大人。”

劉焉道:“不知公衡可否心悅誠服跟隨與我呀。”

黃權道:“此非說話之地,且隨我到家中敘事。”

到了家裏,之間王累與老伯正在做飯,張任道:“忠君大哥,一看你就沒有下過廚呀,燒火都費勁啦。”眾人好笑,張任便去伸手幫忙去了。

這裏留下了劉焉和黃權二人,二人進了屋裏,隻見屋內布置,正對堂門的是一幅漢朝疆域圖,這一半是起居生活之物,那一半是書籍筆墨之物。劉焉道:“公衡遠在深山,如此節儉,尚思天下大事啊。”

黃權道:“哎,也是無聊之時聊以寬心吧。當今朝廷宦官釀禍,各地黃巾皆有起義,百姓民不聊生。大人也看到了,他們所住居所,還不如我啊。”

劉焉道:“我當了這益州牧,就會讓益州百姓過好的。”

“那天下百姓呢?”黃權緊跟道。

劉焉一時難以回複,道:“待剿滅了黃巾,天下就太平了。”

黃權道:“漢自光武帝中興以來,宦官、外戚不斷,當今局麵,非黃巾一時所致呀。主公欲安定益州,可知益州的四大問題啊!”

劉焉一臉狐疑,道:“四大問題?哪四個?”

黃權起身,道:“益州,九郡之地,而今除明公以外的四股勢力,便是這四大問題。第一股勢力,前刺史郤儉以及引發的土地兼並和流民問題;第二股勢力,南中尤孟叛亂及其引發的民族問題;第三股勢力,漢中蘇固獨立及引發的人口和地理問題;第四股勢力,也是隱藏的一股,便是犍為費氏所代表的益州本地世家大族勢力。”

劉焉聽後,大驚大喜,拜服於地曰:“先生,焉今日聽了先生高論,真如雷貫耳、醍醐灌頂啊。不瞞先生,近日,我一直思慮流民、尤孟等人的叛亂問題,一時無解,今日先生教我,真是一針見血啊。公衡,請看在益州百姓和天下蒼生的麵上,隨我出山去吧。”

黃權聽了劉焉這一肺腑之言,長跪於地曰:“權本朝廷官員,眼見得大廈將傾、不敢苟同,雖一身所學無處施展,遂憤然離去,今遇主公,得遇明主,權必當將平生所學盡數施展以報主公知遇之恩。願誓死追隨主公。”

劉焉扶起黃權道:“公衡乃是當世子房也,益州幸甚、蒼生幸甚啊。”

此時張任、王累已準備好了飯食。黃權吩咐老伯拿酒來,老伯道:“僅剩半壇啦。”“半壇就半壇,今日我等要一飲而盡。”說罷,黃權大笑。幾人吃飽喝足,見天色已晚,便在此地住下打算明日出發,劉焉擔心今夜不歸,部署惦記,遂令張任飯後先回縣城報信。黃權收拾著東西,將一幹生活之物都留給了不遠處的幾個莊戶。

一夜無話。第二日,劉焉等人還未走,張任領著吳懿就來接劉焉了,吳懿道:“主公,出事了。”大夥將黃權的東西裝上了車,載著老管家和小黃崇向雒縣出發了,不覺間就到了雒縣縣衙。

眾將已在縣衙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