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雨並未害怕，媽的，她是衍道師姐，修為又是這片世界一頂一的，她怕什麼？
“師姐，道無高低立下，隻在個人選擇，子畫一人可保人間萬年太平，犧牲一人實乃無奈之舉。”
衍道終究還是軟了一口氣，畢竟他這位師姐另類獨行慣了。
“一陰一陽謂之道，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有正義便有邪惡，
就連七殺的存在也自有它的道理！
更何況是一個無辜的人呢？”
“荒謬，自古邪不勝正，七殺所過之處，生靈塗炭，白骨橫生，不除難以平民憤！”
摩嚴和笙簫默心裏苦笑，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兩位祖宗級人物何苦這折磨他們呀！
白子畫靜靜傾聽者他們論道，時而眉頭緊蹙，時而微微舒展……
“什麼是正？什麼是惡？又是誰定義的正義和邪惡？”
“亡命之徒行俠仗義你大肆討伐歪曲事實，正人君子恃強淩弱你視若無睹助長邪氣？”
“你和你哪些名門正派最該做的便是退出人間！”
“人間有它自己運轉的規律，無需跪拜你們這些神佛！”
宋時雨一連串說了一堆，將衍道最後一塊遮羞布撕扯了下來。
“眾生無仙人教導，何以至今日？”
衍道依舊不死心，冷冷地發問，再無半點仙風道骨的高人風範。
他是悲憫蒼生不錯，可他畢竟不是人，無法去親身體會每個人的想法，而且他也根本不會在意弱者的感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人族薪火相傳，生生不息。”
“離不開仙人的從來不是人族，而是為了算計人族信仰挑起戰亂的仙人。”
衍道不再說話，嘴唇發紫，人族劃分疆域，戰亂四起，背後確實有他的授意，眾多門派也出奇地一致達成的協議。
口中喃喃自言自語說道：“我錯了嗎？我這是縱橫謀劃，我沒錯……”
“你自詡七仙之師，桃李滿天下，你卻不知摩嚴拋妻棄子，無垢濫殺無辜，紫薰為情所困，小白墨守陳規，東華畫地為牢，檀梵遊戲人間，簫默優柔寡斷。”
“皆因你這師長，不能有教無類，因材施教！”
宋時雨又一連串的炮轟衍道，無差別攻擊到了在座的每一位朋友。
摩嚴聽了吹胡子瞪眼，笙簫默心裏掀起波瀾，白子畫看上去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思考到什麼沒有。
“竟是，竟是這樣？”
衍道放棄抵抗，噴出一口心血。
威震上窮碧落下黃泉的七仙之師，終於沒有了往日風采，就像一個垂垂老矣，人到暮年的老人一樣閉上了雙眼。
他，道心終是崩潰了。
盤坐在蒲團上的老道魂歸天地，嚇得笙簫默不知如何是好。
隻見老道化作星星點點，消散在天地之間，臨了留下一句話：
“平生不修善果，隻知高台靜坐，忽得掙開枷鎖，方知我才是我。”
“為師羽化之前悟得真道，休要怪罪你們師伯，若非她老人家，為師哪能修得來世？”
笙簫默在心裏都快吐槽瘋了，“噠姐，我們什麼水平，她什麼修為啊？我們還去怪罪人家？家人們誰懂啊？”
摩嚴已經嚇的四肢癱軟，不敢再多說一句屁話。
小白更是直接豎起了大拇哥朝著宋時雨投去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