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聽著雲若夏,雲若春和雲老娘一人一句勸說,就覺得拗氣,每個人都向著這臭丫頭說話,個個都是慫恿著臭丫頭的膽兒越來越肥的元凶。

她都不用多想,就知曉那臭丫頭定是拿七閩和青城做比較,用來使勁磨她的。

果然,雲苓見張氏不說話,就繼續勸說道:“阿娘,七閩這麼遠的地兒我都去了,青城還不用坐船,就更近了。”

“嗯……”雲老爹拂著下巴說道:“當年我路過青城之時,曾被一老翁所救,苓姐兒可得助我帶些禮物前往表達感謝之情才是。”

雲初也出聲了,“娘,你可是教過我們的,得人恩果要記千年的,更何況這是救了阿翁的命,這定是要好好報答的。”

張氏:……(得,就逮著欺負她一個人是吧。)

“阿娘。”

“娘。”

“嫂嫂。”

“椿娘。”

“得得得,你們啊,就一個個都向著這臭丫頭,寵得她無法無天,我可是說好了,那鏢頭鏢隊我可是得親自看過人才能點頭的,要是覺得人不好,那是說什麼都不得去。”

張氏說到這個份上,雲苓還有什麼不允的,一把抱住張氏,撒嬌叫了一晚的親親娘。

第二日雲苓就帶著張氏到陳傑的鏢局去,隻是這陳傑從開春就出發走鏢,昨夜才回到縣城來,胡子拉碴都沒得空閑整理,加上他一頭的卷毛,顯得就跟個土匪似的。

張氏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她湊到雲苓的耳邊低語道:“苓姐兒,這怕是山寨子裏出來的,不靠譜,咱們還是走吧。”

“阿娘,他才不是。”

陳傑耳力最佳,聽得雲苓稱眼前的婦人為“阿娘”,當即就衝到內堂去換上一件體麵的衣衫,又麻溜地把胡子拉碴都剃掉,最後把卷毛都理順,正式地站到張氏的麵前來。

“嬸娘,好。”

張氏瞧著陳傑,這會倒有三分模樣,點點頭才道明來此的意圖,“我這個貪吃好玩的丫頭想前往青城一趟,想雇你們鏢隊護她周全,不知可行不可行?”

陳傑看向一臉淡然的雲苓,嘴角忍不住抽搐,這可是他姑奶奶,哪裏需要別人來保護,她保護別人還差不多,

隻是張氏既說出這樣的話,料想她們一家子人是不知曉她有這麼大的能耐,便也不戳穿,隻順著話說:

“當然可行,咱們鏢隊一定會把小娘子給安全護送回來。”

“你們會怎麼護送?鏢隊每個人都會武功嗎?萬一遇上那裏的地頭蛇怎麼辦?萬一有人強取豪奪怎麼辦?我這丫頭很是貪玩,萬一再半路溜走,你們會怎樣把人抓回來?”

其他的問題也就罷了,這最後一個雲苓也懵了,“阿娘,是我要去的青城,我溜什麼?”

張氏想了想,改口道:“那就前幾個問題。”

陳傑額頭的汗都快下來了,他向來都是擅長做事,哪擅長說這種有的沒的,可對上較真的張氏,他又不好讓被人來搪塞,隻好硬著頭皮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