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背起手仰頭,想了好一會,“嗯,有點兒印象,那婦人劉氏好像與宋員外有些瓜葛,還把她給告到官府來,說是欠銀子之類的事。”
秦禹連忙走上前,幫勸道:“那大房的事可與她們一家無關,她們一家清清白白,才不與宋員外那些苟且之事相搭。”
“大郎這話有些不對,”秦伯走到秦禹的身旁說道:“這大房劉氏本是將雲家三房的大娘賣與宋員外,一共一百貫銅板兒,中途也不知怎麼著,宋員外轉換方向,變成了劉氏。”
“什麼?”
秦禹這下急了,“父親,你就是參與這件逼良為娼的事情裏來了?”
胡氏也忙走上前來,一臉嚴肅地盯著秦老爺。
秦老爺那叫一個無奈,歎氣道:“你們莫是以為我這頂官帽戴的輕鬆,再猛的虎兒,能鬥得過地頭蛇?”
“可你也不該、”
“我省的是不該,但我此前欠下的人情總是要還的,就這一次,往後都不會了。”
秦禹也是曉得秦老爺的不易,官場上的門道五花八門,大多是麵上風光,背地裏一個不小心被人捅一刀,連全家都沒了性命,所以他對這種東西很是厭惡。
推己及人,他厭惡,雲若春一定也不喜歡,他一直沒皮沒臉地纏著她,不就是想讓她對自個兒有好感,然後再慢慢把人拐回來。
可現在他的父親卻是涉及當初之事,她要是知曉,怕是會躲得遠遠的,哪會再多看他半眼兒。
胡氏自是知曉秦禹的心思,她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我有一個法子,雲家大娘不是天生有神力麼,咱們請個女捕快,這樣朝夕相處,她自是會對縣衙的印象改觀。”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要是雲若春到縣衙裏來,那秦禹就會止住外出遊玩的心思,留在家裏頭。
可這個法子瞬間就被秦老爺打住,
“不可,本朝可沒有女子擔官職。”
“你這是歪理,女子怎麼了,女子哪裏就比你們男子差,更何況她可是天生神力,保不準抓起賊來比縣衙裏的那些湊活的衙役還要好。”
秦禹也附和道:
“父親,母親說的是,而且大內後宮也是有女官的,哪裏不能擔官職?要是父親開收女捕快,說不準百姓還稱讚你高明呢。”
秦老爺一個勁兒地擺手,
“哪裏的話,你們這開收可是光明正大讓人走後門,如何服眾?就算那雲家大娘來,你們也願意看她被衙役排擠?公門裏可不缺玩弄權術的手段。”
秦禹聽出秦老爺話語中的奧妙,樂道:
“父親可是要試探她的能力?是不是隻要她做成一件服眾的事就可以收她做女捕快?”
“胡鬧,我哪裏說過這樣的話?”
“你爹就是這個意思。”
胡氏一口把這話給咬死,不論秦老爺是不是這個意思,事都是這個事。
秦老爺怒氣衝衝甩袖子離開,說來他可不擔心,畢竟不是所有人都似那武二郎,醉酒都能打死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