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福這話再次讓陸應淮汗流浹背,他母親是從哪裏尋來這麼一個老實人,事是一點兒不落,話倒是一點兒不藏呐。
陸應淮咬著下唇,生怕雲苓會說什麼話,又怕雲苓不說話,隨著她一同上馬車,坐在墊子上,越坐就越不踏實。
“苓娘,你畫的那張紙我疊起來在那壓著,我是閉著眼睛疊的,是一點兒也沒瞧見裏頭的圖樣。”
“哦。”
陸應淮知曉,這人是生氣了。
“苓娘,我錯了。”
就這麼一句話,就這麼一個態度,雲苓還能說什麼,愣是憋著一肚子的埋汰話無從下嘴。
不過她仔細想想,好像是她有錯在先,是她打斷他的話,問他能不能立馬去的,若不然他應該會告知她的,
而且這本來就是她有求於他,如今她也得著羊毛了,還是一整袋的羊毛,這氣,還哪裏生得起來?
“我隻是在想事情,你別叨叨我。”
這下,陸應淮便省的這人的氣是消了,他應下一聲“好。”就提著膽子坐到雲苓的身旁來,免得雲苓起疑心,他還特意解釋道:
“紫福駕馬車不穩,我擔心待會轉彎之時,我又像來時一樣把身子甩了出去,所以就先坐到這旁來。”
“哦。”
陸應淮這下可就是心口不一了,他哪裏是擔心身子甩出去,他簡直就是恨不得紫福把彎兒轉得越急越好,這樣他就能再次撲到雲苓的懷裏去,再次抱抱她。
隻是今日他是等不到了,
紫福把馬車駕得極其穩當,一路下來,陸應淮別說抱抱雲苓,就連碰她小手都沒有機會。
待雲苓下馬車走後,紫福咧著嘴角迎上前來,一臉邀功的模樣,
“郎君,小的剛才可是把馬車駕得極小心的,生怕是再發生昨天之事,郎君沒有傷著吧?”
這不提還好,一提陸應淮就想把這人給扇出去,好不容易才能和雲苓貼貼的,這人倒好,直接把這個機會給斷了,焉能叫他不氣?
“紫福,昨日我說的加一倍工錢之事,你就當做了一場美夢,忘了吧。”
紫福:???
這是為什麼啊?
噢,敢情他這盡心盡力捉螢火蟲,小心翼翼駕駛馬車,都是無用之功?
不行,這可行不得。
紫福不服,就跟個小尾巴一樣隨在陸應淮身後,一口一個“郎君”,想要討個說法。
雲苓不知陸家商行這邊的情況,她也不急著回家,駕上馬車就先往布莊去,路過那間做“照夜青”平替的布莊時,還是被排隊的長龍所驚訝住,
這才幾日,生意就如此火爆,若是任由她下去,估摸“照夜青”很快就會被取代,淪為平替。
雲苓收回目光,穩住心神,她不會輸的,一定不會。
雲苓走進布莊,她是想著先做兩套有顏色的胸罩和三角褲出來,試探試探市場的反應,再進行批量縫製,所以就得先挑準棉布匹的顏色。
黑色……黑色是顯白的,
若是想在顏色上扯個高低,那也得挑個顯白,而且有質感的顏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