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聞言,當即如同五雷轟頂,焦的他滿頭滿臉都是,他強行忍住自個兒內心升起的那一抹痛覺,攔下雲初,追問道:
“她去哪啦?她可是單獨一人前往?她什麼時候去的?她要去做什麼?她什麼時候回來?”
一連串的問題就像爆竹似的劈裏啪啦朝雲初打來,雲初稍稍穩住心神,整理話術才回應道:
“苓娘去了汴京。”
簡簡單單六個字仿佛當頭一擊,任由裴霖去猜去想,都沒有想到雲苓會去的地兒是汴京!
他的腦袋不停地重複“汴京”二字,萬般思緒交雜攪得他頭昏腦熱,她去汴京做甚?摻和到那權貴之地做什麼?她不要命了?難道是上次自個兒跟她說的那些州橋美食把她給吸引住了?
“苓娘去買羊毛,就前些時日去的,再怎麼也得明年回來了吧。”
“買羊毛?就她一個人去的?”
“她還帶了一位小娘子。”
裴霖左思右想,前些時日去的,若是自個兒坐上船,理應能跟她前後腳到達汴京,隻是汴京……汴京是他再也不想踏足之地,他……他……萬一雲苓有危險呢?
裴霖不再多想,立馬提步就往裏頭去,找著東家的就要請上一年的假,東家的不願,但裴霖堅定地說要是不給請假,這活計就辭去不做。
東家的一下子就慌了,且不說少了一個得力助手不妥,若是被上頭的人知曉,那就不得了咧,
“霖哥兒何故請的這般著急,是要去哪呢?”
“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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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雲若夏把雲初送到仁安堂後,就帶著新刮的蜜和誘的蜂王漿到陸家商行去,曹叔見到雲若夏,激動地拍了一下大腿,語氣有些許“埋怨”,
“二娘啊,要是你能早一些,這蜂蜜和蜂王漿就能隨船送到汴京去咧。”
雲若夏有些錯愕,她哪裏知曉這陸家的商船什麼時候開,這曹叔還真是有些強人所難,不過埋怨歸埋怨,附和還是得附和一聲,
“這商船是剛剛走的?”
“那可不是,這船一大早就開,虧得我大半夜就起來陪著咱們淮哥兒出門,把他送上船,這不,剛回來打開門,二娘就來了。”
“哦?少東家也去汴京麼?若是早些知曉,就讓苓姐兒等上一等,晚個兩日才出發嘛,你我兩家相熟,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曹叔大驚,
“二娘的意思是小二娘也去汴京了???”
雲若夏也學著這人剛才的口吻附和道:
“那可不是,不就是前兩日的事,那船也是一大早就開,虧得我也是大半夜就起來把苓姐兒給載到下兩鎮去。”
曹叔咧著嘴角笑,
“有緣,你我兩家著實是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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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有緣的,雲苓尚且不知曉,因沒有可以燃燒的木段,自那日早上奢侈的豪了一把之後,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絕非“貧窮”二字可以概括。
一行人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覺得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恍惚間好像聽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