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原是想著缺了剛子和陳傑這兩個礙事的人,便可與雲苓好好增進感情,焉知半路竟殺出裴霖這個攔路虎,還是他向來最引以為敵的“青梅竹馬”。
他不能輸,如果這次輸了,以後可就很難翻身。
故此,他沒有鬆手,反而將雲苓的手握得牢牢地,決定與裴霖正麵剛上一剛。
雲苓不懂裴霖和陸應淮在較個什麼勁兒,她隻覺得雙手被扯得發疼,便將雙手使勁一甩,掙開兩人的束縛,埋怨道:
“這走便走,拉拉扯扯做什麼。”
陸應淮連忙貼著雲苓走,裴霖見狀,也趕緊貼著雲苓的另一邊,兩人默不作聲,都是在暗中較量。
而好不容易找到雲苓和陸應淮,並目睹一切的唐靈和紫福,自是將外來人裴霖當作是最大的敵人。
兩人站成同一陣線,仿佛剛才吵得很凶的不是他們一樣,
“那廝是什麼來頭,竟然給咱們郎君耍臉色看。”
“應該是個無賴,此前便是經常來鋪子纏著咱們小娘子,吊兒郎當的,背著個藥箱,好像是仁安堂的大夫。”
“大夫?大夫有什麼好嘚瑟的,咱們郎君出銀子,不就可以使喚他了?”
“應該可以,隻不過小娘子對他,好像不大反感。”
紫福覺得陣線有些偏了,不滿之餘,又開始小聲嘀咕,
“你家小娘子就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咱們郎君多好啊,也不知她是真不曉得還是假不曉得,故意吊著咱們郎君,又不拒絕別的兒郎。”
唐靈聽到這人如此說雲苓,火冒三丈高,叉著腰就罵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家郎君可有當麵與咱們小娘子說了心意,沒說就不要在這裏瞎說,咱們小娘子本就是有能耐,她看上誰和誰在一處可都是好事一樁。”
“就算那人是流氓乞丐,又或是潑皮無賴,就算是腿瘸了,眼瞎了,隻要小娘子喜歡,那就比假裝斯文溫柔的偽君子要強得多。”
紫福聽著唐靈又將陸應淮與那些流氓乞丐,潑皮無賴相比,又內涵陸應淮是假裝斯文的偽君子,他就來氣,兩人好不容易結成的同一陣線,頃刻間就分崩離析。
紫福也不曉得從哪裏學來的罵人技巧,竟為了陸應淮和唐靈對罵起來。
兩人在後頭互罵,陸應淮和裴霖就在前頭互掐,原想著把好吃的都給雲苓吃,討雲苓的歡心,後來不知怎的,就發展成給對方的嘴裏塞東西,各都塞得鼓鼓的,就跟兩隻蛤蟆似的。
今夜沒有一個人是笑著離開州橋的,
裴霖臉皮厚,又知曉陸應淮的尿性,定是會為雲苓準備好住處的,所以也就跟著雲苓,跟著她一同到宅子去。
陸應淮鬆了鬆發酸的嘴角,轉眼就讓紫福到裴家去報信,隻要被裴霖那位母親知曉,自然就會將這人逮回裴宅審問,不必等他出手,這人就久留不得。
陳傑和剛子候在宅子一天,好不容易見到雲苓回來,卻又見著雲苓身後跟著一個男子,自是恨不得當即將人給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