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著實是不大懂這些玩意兒,隻不過她有雲老娘這個法寶在,這些事情自然是由雲老娘來做主的,她不必多操心。

雲苓越看這些玉飾就越喜歡,在平城,隨意取出一件來,都會是令人刮目相看的,自然能充當一份好嫁妝。

“蔡東家,不知這打磨的費用一共是多少咧。”

蔡東家微微一笑,說道:

“小郎君不必操心這個,陸少東家已經與我提前將數給清了。”

“啊?什麼時候清的?可是昨日?”

“是初八那日,他給我送來了新年禮,順勢將這打磨的費用給結了,不過那時候是隻確定好要開多少玉飾,並非不知會小郎君。”

大年初八那日就結了,這日子倒是有些出乎雲苓的意料,不過這廝怎麼不與她說,就這個做工,打磨的費用定是不少的,

“蔡東家,你將這其中的明細予我瞧瞧,我雖與陸少東家相熟,但總不好占他這麼大的一個便宜,我得將銀子還給他咧。”

“這……這……咱們作坊每次結完一張單子就會胡亂扔到庫房裏去,這一時半刻也找不著。”

雲苓知曉這是推脫之詞,莫不是將她當作是不諳世事的小毛孩,這偌大的作坊怎麼著也不會將單子隨意亂放,而且賬本,她就不相信沒有賬本。

隻是她對這位蔡東家的印象不錯,總不好將話說得這麼明白這麼絕,隻能拐著彎兒說道:

“這單子找不找得出來也不大要緊,會算數就行,蔡東家既是開的單子,想來定是知曉這打磨玉鐲一隻多少銅板兒,玉佩又是幾何,你且將這些單價報與我,我自然能算出個大概來。”

蔡東家咽了咽口水,當初陸應淮可是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不要將這費用說與眼前這人知曉,免得日後便事行不通,他收著了節禮,又有意與陸家商行攀交,

更何況似這種雲苓占十足好處的事,為何她會不順著台階往下走,將好處給收於囊中,難道是害怕落人把柄?

雲苓也不知為何這蔡東家不願意將價格給公布出來,他既然是已經將錢都收進袋子裏袋袋平安,那她和陸應淮就算再怎麼掰扯都與他無關,他又何必多番隱瞞?

“我剛才從潘樓街的方向過來,打聽到一隻打磨的鐲子,不算很是精細,價格是十五貫錢一隻,而蔡東家這處的打磨功夫精湛,想來是頗費心思,料想是要四十……”

雲苓緊盯著蔡東家的神色,見他是有鬆一口氣的小表情,便急急改口道:

“八十貫一隻吧?”

“沒有沒有,五十貫、”

蔡東家意識到自個兒說漏嘴,就連忙打住,可雲苓已經開了這試探的頭,哪裏還能停下,隻不過她不必再一個一個的試探過去,隻需要用玉佩做引子就好。

“噢,原來是五十貫一隻鐲子,說實在的,我也不大懂這些打磨的工藝,想來這鐲子,玉佩,玉扳指,玉牌和玉珠子都是差不多,我幹脆全部按照五十貫一隻來算,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