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期到了,我們未按時交貨,會有一大筆違約金,那樣的話,,,這廠子估計也要黃了。”
“王琦?就你們那個同行?”楚歌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
“嗯,也不是很熟,估計人家的訂單也滿了吧,唉。。。”
靳秀秀叭叭在那說著,楚歌瞄了一眼父親,那嗆人的春雷香煙已經被他連續消滅兩根了。
經過母親的確認,楚歌大體想起王琦是何許人也了。
他記得他們家就是在95年的秋天離開百尺河鎮的,原因是他家破產了。
而這個王琦既不是自己發小又不是父母的朋友,他卻給楚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裏麵就有點意思了。
那時的楚歌並不懂同行的爾虞我詐,但是現在的他嚴重懷疑這個人便是他們家遭遇一連串變故的始作俑者。
想到這,楚歌隨口跟靳秀秀確認了工廠大院的位置後便沒有再說什麼。
午飯後,父母匆匆出門,楚歌帶著“影武”不久後也鎖門走了。
他需要去父母工廠確認一件事。
靠著記憶,楚歌沿著百尺河往下遊走去,很快便來到了父母那個小工廠所在的大院。
這大院外麵的牆上還留有個年代特有的一些標語,楚歌一一看去:
【五講四美三熱愛,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要想發少生孩子多種花。】
【新婚夫婦入洞房,計劃生育不能忘!】
“好家夥,那個時候的人果然可愛。。。”楚歌都樂了。
駐足了很久,他終於再次挪動腳步。
“呀,小哥兒來啦?”
剛進廠房,迎麵走來一名豐滿的女青年,她懷裏抱著一大卷切削後廢棄的鐵屑。
匆匆將它們仍在台階下的臨時儲存點後,女青年過來抱住楚歌,“好久不見,這是又長個了?讓姨親一口這個嫩嫩的臉蛋。”
楚歌被抱得很緊,感受到前麵某個柔軟的部位後,他有點尷尬地後退。
女青年卻渾然不覺,依舊我行我素。。。
楚歌掙紮了一會便也放棄了,他記起眼前人是誰了。
虞師師,外號虞美人!
百尺河鎮當年的四朵花之一,比楚歌大不了多少,最多就是在育紅班的時候楚歌上小班,她上大班那種差距。
她一直論的那些宗親族脈,長大了後的楚歌才知道,真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那種。
她在楚歌這裏印象挺深的,一是她不上班的時候總喜歡穿一身白衣紅裙,在講究素衣裹身的年代裏,這種打扮其實已經很潮了。
還有後來比較流行的美體蹬腿褲,楚歌記得虞少美是它們的發起者之一。
二是她特別寵愛自己,尤其對楚歌那張細皮嫩肉的臉蛋情有獨鍾。
小的時候見麵就是“吧嗒”一口,用虞師師的話說,她覺得楚歌有點像賈寶玉。
最後便是虞少美那坎坷的人生,楚歌記得父親的工廠破產後,她便也沒有了收入來源。
家裏還有一堆光棍哥哥弟弟,出嫁便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那個年代的女孩不受待見,管你多麼如花似玉,傾國傾城,到了婚配年齡就是一紙交換。
長輩們私下一聚,為家裏的男丁商定足夠的砝碼後,女孩們的終身大事便也就定下了。
這裏麵不一定是多麼厚的彩禮,有可能對方正好也有幾個姑娘,那完美了。
大姑子,小姑子秒變妯娌。
虞師師家便是這種情況,她早早就被鎮上的官二代看上了,這本應是她的福祉,然而她命苦,她的男人是一個五毒俱全的爛貨。
後來,楚歌就很少聽到虞師師的消息了,直到五年後跟隨父親回來遷墳他才知道。
當年聞名全百尺河鎮的虞美人因為不堪受辱已投河自盡了。
紅顏薄命!
這事讓當年的楚歌唏噓不已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