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阡陌哭笑不得地愣在那裏,為自己稍早隨公主進宮的事情後悔莫及。她錯在不該來到這個世界,錯在救下了要自殺的公主,更錯在就這麼糊裏糊塗地進了宮,如今可好了,非但與公主結拜了姐妹,現在更是被逼上了‘梁山’。
不過,再怎麼樣她還是有理智的,陽信公主既然在曆史上麵留下了那麼段精彩人生,那就沒道理在這兒和人私奔了啊。得勸,必須要勸才行。
“公主啊,你這樣可是為難我了,這要我怎麼說呢?你跟他……你們兩個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日後你還要連嫁兩任丈夫,如今怎麼可以私奔?”
“你……你在說什麼糊話?”陽信公主以為白阡陌在和她開玩笑,立刻急地她淚水泛濫,“白姐姐,今生陽信隻嫁青孑一人,斷不會再嫁其他人的。否則……陽信寧可一死!”
“這……唉!”她可以說自己不屬於這裏嗎?但是來都來了,她也沒辦法拿出證據讓人信服啊。“總之我是怎麼也無法取代公主的。”
“白姐姐!”陽信公主這一聲姐姐可叫的十分淒楚和無奈。
白阡陌終究也不是個硬心腸的人,事實上她根本就是最心軟的人,又怎麼能夠看著一張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嬌容而不心生憐惜。
就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那個叫青孑的少年突然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決絕,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他將公主扶起來麵對麵站著,然後才一字一句地說話,“陽信,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就是你那善良和豪爽的性格,你是如此高貴和美麗,實在不應該跟著我到外麵風餐露宿居無定所的四處漂泊。隻要這一刻我知道我們的心在一起,那我此生足亦!”
“不行,不行!”陽信似乎是知道他要再說什麼,立刻搖頭,哭的更傷心了,“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就知足了?我是那麼愛你,你難道就不可以自私點嗎?”
白阡陌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由覺得自己是狠心拆散這對鴛鴦的大惡人,這種滋味可真的是要不得啊。
“如若我們自私了,那白姑娘怎麼辦?或許她也正有情人在等待著她呢?你若強要她成全,那誰又去成全她啊。陽信,我們……不該再這般執迷不悟下去了,趁……趁著大錯還未鑄成,不如……就此散了!”
“不要我不要!”陽信執起拳頭就往青孑身上捶,“青孑是個大笨蛋!”
依偎在他懷中的佳人看不見他那早已經淚光閃閃的深情而痛苦眼睛,但是正麵與他相對的白阡陌卻是將少年那憔悴的俊容上的多情和絕望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與少年的目光對上,但是對方立刻別開了頭,顯然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麵,尤其那個人又與他的陽信長的一模一樣。
看來這兩個孩子都是相當固執之輩,若是真要讓他們安靜分手,這對於向來不怎麼會勸人的白阡陌是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其……其實你們年紀都還尚且年幼,這感情的事情也未必做的了準的!”
“雖然我還隻剛剛過了及竿之年,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對陽信的感情,你怎可以隨便評價他人的感情呢!”少年聽了此話十分憤慨。
陽信也轉過身看著白阡陌。“白姐姐,你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來,太傷我心了,你……你這是輕賤了我和青孑之間的感情啊。”
本是一番好意的勸解,如今到叫她陷入了尷尬的處境,白阡陌現在隻想找根針好把自己的嘴巴縫上,才不至於亂講話,真是多說多錯!
“算了,這也怪不得白姑娘,畢竟她隻是個局外人,又怎麼能夠明白我們之間的感情呢。”原本剛才還想與公主絕決別的少年,此時因為白阡陌不小心侮辱到他對公主的情而再度狠不下心來了。
聽了情郎的話後,陽信公主也覺得自己說話過分了點,於是立刻道歉。“對不起!白姐姐。剛才陽信隻是一時激動,才會將話說的嚴重了,請姐姐不要記恨!”
“不會,我怎麼會呢?”她哪裏敢記恨啊,事實上她是要恨死自己了,怎麼就這麼鐵石心腸地不出手幫忙呢。
“既然白姑娘不介意,那就請帶著陽信回去吧,天色已晚,你們兩個女子實在不宜在這麼荒蕪的地方多呆。”青孑雖然這麼說,但是他握著公主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不要,我們好不容易才見一麵,我不要這麼快和你分開。”公主又哭了,“青孑,你不會就這麼走了,以後就再也不來找我了吧?”
少年被問的啞口無言,顯然是被公主說中了心事。他怎麼能夠忘記了自己是愛上一個心思多麼細膩和敏感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