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媚惑之司馬相如篇(3)(1 / 2)

他一切的表情盡收入了白阡陌的眼中,雖然她不敢自詡有多麼了解男人,但是自古到今,胸懷大誌之人卻是數之不盡的。而她就是知道日後的司馬相如究竟前途何在,才故意一再地在他麵前提及他的才華,讓他陷入懷才不遇的失意之中。

“看司馬常侍你如此鬱鬱寡歡,怕是心中真有什麼解不開的結?”白阡陌端著茶杯,刻意很關切的問。

司馬相如抬起了頭與她對視,張了張口卻仍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愁苦模樣。一會兒之後,他幹脆端起了茶杯,仰麵飲盡了還十分燙熱的香茶,期間竟然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白阡陌若有所思地抬手示意子心再為他重新斟滿香茶。她殘忍嗎?是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為什麼要一再做出這種傷害別人的舉動呢?司馬相如真可謂稱的上一名謙謙君子,至少在她這麼用言語刺痛了他的心的時候,他仍然可以這般不露聲色,隻選擇將愁苦咽吞入腹,就如同那杯滾燙的熱茶,喝下去豈有不灼痛之感呢?

“司馬常侍,我……”她發現自己口勿,立刻低咳一聲改口,“你曾經再三的幫助了本宮,所以本宮以為咱們已經是朋友了。卻不想原來隻是本宮自做多情了嗎?”

自做多情?!司馬相如立刻愣住了,若不是一不小心碰到了茶杯,那熱燙的水濺在了手背之上使他回神,怕是他會一直那麼愣衝下去。

“怎麼了?要不要緊?子藍,快拿布將案幾上的水漬擦幹。”白阡陌看起來驚慌失措,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竟然也會有輕易被別人所影響了心神的時候。

“我沒什麼。”司馬相如終於開口了。“隻是剛才想到一些事情不免有些分心,讓公主您見笑了。真的萬分慚愧。”

“哪裏,這屋子裏除了子心子藍兩個丫頭之外並無外人,所以司馬常侍你大可不必這麼拘謹,弄的本宮也有些不自在起來了。”她理了理袖子,慢條斯理地微微一笑。

“是,既然公主這麼要求,那小臣,不……相如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司馬相如說著便微微移動了下身子,坐的有些隨意。

白阡陌很滿意他的反應,因為她始終都相信能夠寫出《鳳求凰》那般熱情大膽又灑脫的曲子的,定然不可能是那種拘泥小節之人所為。

“不知道公主可有特別喜歡聽的曲子,這樣相如也可投其所好。”司馬相如認為在此若是向公主提及自己失意的人生,未免過於掃興,到時候也許還會惹公主厭煩。所以,最好還是將話題引向他最擅長的音律好了。

白阡陌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顯得有些無措。別說她根本隻是對音律稍懂些皮毛而已,就是憑自己出生在不同的時代,她也絕對有理由說自己根本不曉得漢代有什麼有名的曲目。

“怎麼了,公主?”見她一臉猶豫,司馬相如立刻說道,“您難道是擔心我無法彈奏出您想聽的曲目嗎?”

白阡陌微微愣住了,這個司馬相如似乎是誤解了她的猶豫。隻見她抬起衣袖半掩嘴唇,嗤笑出聲。“足下誤會了,本宮並無那種意思,隻是本宮隻對音律熟知一二,不敢隨意差遣你為我而奏。何況今日能聽得你親自彈琴,本宮已經知足,你隨意便是。”

“公主,您怎可對相如用‘足下’如此尊貴的稱呼?太唐突了,這另相如實在深感惶恐。”司馬相如有些緊張地低下頭去給她行禮。

公主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另他感到怪異,不論有意無意之間,他都覺得公主似乎對他有著很深的興趣,這種曖昧不明的氛圍最是要命了。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像陽信公主這麼高貴身份的女子,他多少還是有所顧及。怕隻怕是她無聊間給他開的一個小玩笑。

“怎麼會唐突呢?你幾次幫了本宮,本宮早已經將你視為最尊貴及重要的朋友了,稱呼‘足下’有何不可?”白阡陌不慌不忙的辯解道。

她的美目微抬,顧盼流離,秋波中雖然沒有綿綿情意,到是也有些許真誠和嫵媚。司馬相如怕自己對公主的莫名心動會被看出來,便立刻低下頭去,暗暗撫平剛才突然被公主的眸光所擾亂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