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一夜好眠的自鳥鳴聲中幽幽轉醒。睜開眼睛的她,並沒有馬上就起身,而是習慣性的看著那美麗昂貴的絲綢紗帳發呆。這樣的情景似乎從她來到這裏,幾乎每天都要上演。
不知道為什麼,陷入沉思中的她,美麗的唇畔竟然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再淡薄不過的微笑。這種自嘲又無奈的表情,個中滋味怕是隻有白阡陌本人才能過理的清楚了。不過,她從來就不是個輕易放棄希望的人,即使在遇到這麼荒謬的事情時也是。
人生本來就很無常,如果你想活著的話,就必須照著它的軌跡走,就算被無禮對待了千百倍也還是無處申冤。她能明白的,但是她隻要一天沒有忘記自己是從什麼地方來,而且自己的名字叫白阡陌,那麼她就一刻也不會放棄回去的希望。
每個晚上,她不知道是帶了多少的希望入眠,而清晨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存在於現實的時候,又承受了多少的失望。傻嗎?她覺得她很傻,所以才會不自覺的微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和異想天開。
翻身起床,白阡陌的臉上恢複了平靜,站在窗台等著子心她們進來為她梳妝,今天她仍然是那個人人羨慕的高貴公主,不是平凡無奇的白阡陌。
在幫她梳頭的時候,子心也許是看出了白阡陌的情緒十分低落,所以主動開了口。“公主,今天的天氣這麼好,您一會去請完安後,要不要去四處轉轉?”
白阡陌點了點頭,“我正有此意,一會我們去校場那邊。”
“啊,我知道了,公主一定是去找司馬常侍的,對不對?”子藍這個時候正好端著清水進來,於是插了嘴。
“子藍,你又在公主的麵前亂說話了。”
“子藍說的沒有錯,我就是要去找司馬常侍的。”白阡陌邊笑邊為子藍解圍,否則免不了要被子心一番言語勸戒不可。
子心怎不知道白阡陌的好意呢,隻是她還是微微抗議的說著:“公主,您在這麼護著她,早晚會把她寵壞的。”
白阡陌但笑不語,等頭發梳好後,才走到臉盆邊上淨顏。兩個丫鬟在身邊細心的伺候著,此時豔陽高照,外麵的鳥兒似乎也是不甘寂寞,在枝頭上麵拚命的歡叫。
“公主,且說那個韓護衛,他雖然說是公主您的護衛,但是奴婢發現他似乎老不在公主身邊保護,這是不是太失職了呢?”子藍不知道為什麼說起了韓旦的事情。
白阡陌擦臉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把毛巾給了子心。“是本宮讓他沒事不要他跟著的,畢竟身邊讓一個男人跟進跟出,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子藍,早膳準備好了嗎?”子心輕推了子藍一把,要她別再多話了。
但是子藍似乎有的時候真的不很明白子心的勸戒,所以顯得很白目。“我早就準備好了。不過,公主,您說的也是沒錯,像韓護衛那樣的人,雖然長的是還不錯啦,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就陰沉的要命,誰要是被他看上那麼一眼,恐怕是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是嗎?他給你這麼可怕的感覺?”白阡陌被子藍直率的話語逗樂了,但是馬上她的表情又變的凝重起來。
韓旦的確是個很麻煩的人物,而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去給這個人定位,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人絕對是不能缺少的。因為劉徹需要他,因為他還有足夠的利用價值。
白阡陌其實是很不想耍什麼手段的,但是現在的身份隻能讓她變成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畢竟她不是十二歲的年紀,也畢竟自己更明白現在整個曆史是幾乎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裏,所以不管那個韓旦是不是她輕易所能駕禦的男人,她也都有賭命一試。
決心一定,她就沒有任何的猶豫。於是白阡陌帶著一個剛形成卻又沉重的計劃走出了公主府。而她身後那個細心的丫鬟子心,仿佛看的出公主心情的沉重,所以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擔憂。
當來到校場的時候,正好是士兵們訓練結束的時候。看著幾百個人四處散去,白阡陌的唇角自然的流露出了一抹微笑,但誰不知道她笑的是否真心。隻見她蓮步輕移,搖曳生姿的來到了司馬相如的麵前。
驚見公主駕臨,還是著實另司馬相如驚訝了一下。但是他立刻俯身行禮:“不知公主駕臨,請恕小臣失禮了。”
客套的話另白阡陌輕笑出聲:“本宮是否長了三頭六臂?否則怎麼每次司馬常侍見到本宮,都是這般驚慌失措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