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樣一個深夜,平陽侯府內卻還有一個房間隱隱亮著燈,依稀見窗前還站了個人影,那人正是自宮中回來後便有些魂不守攝的平陽侯曹壽。
今日終於見著了公主,也算一解他這幾日來深深的思念,如今他正是在回味著之前那段美好的回憶,就連門什麼時候被推開都不知道。
“看來平陽侯還真是好雅興啊,這麼晚了還站在窗邊欣賞良辰美景。”一道戲謔的聲音突然在寂靜的夜裏響起,嚇到人是自然的了。
隻見曹壽突然被打斷思緒,嚇的哆嗦了一下才猛然轉身,看見了正倚在牆邊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的韓旦。“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從大門進來的。”韓旦將一壺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十分隨便的側坐在了軟墊上麵,用茶杯代替酒杯毫不客氣的品酌起來。他望了望仍然還在發呆的曹壽,接著道,“不過來陪我喝一杯嗎?”
稍稍穩住心神的曹壽接受了他的邀請在他對麵跪坐下來,隨手也接過了他遞來的酒,“深夜造訪,不知韓兄有何指教?”
“別說的那麼文謅謅的。我不喜歡。”韓旦一說完便仰頭將酒一飲而盡,“今晚當是餞行酒好了,我將離開這裏一段時間。”
“你是指出遊之事嗎?若是,那麼咱們會一道。”曹壽並不很喜好這杯中之物,所以隻是淺淺品酌而已。
“哦?你也要去,是公主讓你去的?”他微微一挑眉。
“你怎知?”話一出口,曹壽就覺得自己說的是多餘的。
韓旦冷然一笑,“我不知道,不過陽信公主會帶你前行,這還真是另人意味深長呢,你說她會不會是看上你了呢?哼哼!”
“怎……怎麼可能!”聽了他的話曹壽一下子紅了臉,心跳完全續亂了。心中不斷重複想著,會嗎?會嗎……
“那可未必了。不過這次前來,本也是要拜托你一定要跟隨前去,既然公主已經說了,那也省去我很多口舌。”韓旦說完從腰間拿出一個如手指般粗細長短的竹管,丟到了桌子上麵。
“這是什麼?”曹壽不解。
“毒藥!”
“毒藥?!”曹壽本還想去拿的手立刻縮了回來,“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哼!那是毒藥的解藥,雖不能解百毒,但一般的毒還是能解的。”韓旦解釋道,“此去必然諸多凶險,不排除沒有人會下毒,這個藥能解那種用銀針也測不出來的毒藥。如果必要時,記得用它,你以為憑你這單薄的身子能保護的了誰?”
“我……我……”被他說的毫無還嘴之力的曹壽突然長歎一聲,“你既然也要去,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
“誰說我要跟去了。”他再度一口喝完了一茶杯的酒。
“你……你說你不去?那怎麼成?若是路上沒有個高手跟著,公主他們豈不是很危險?”曹壽一聽韓旦不準備同行,立刻擔憂起來。
“放心好了,不會出什麼意外的。”說話間韓旦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但是太快了以至於沒有被人給發現。
“敢回答的如此斬釘截鐵卻又不會隨行,難道你是能預測吉凶的鐵齒神算不成?”曹壽雖然沒有注意到韓旦的異樣,但是他卻也非是個笨蛋,一點也聽不出對方的弦外之音。
麵對他的質問,韓旦卻是抓起酒壺直接一通猛灌,直到喝夠才有空說話,“去他的神算,我韓旦不信天不信地,隻相信我的這裏。”
望著他用手指了指腦袋,曹壽不由長歎一聲,幽幽說道:“人又豈能勝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