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與李敢回到議事大帳之內之後,兩人便席地而坐,沉默了片刻就開始談論起今早送走太子等人的事情。
“張兄,依你之見,是否覺得公主放走俘虜是一件非常之不慎重的決定呢?我整夜都在為此事而煩憂,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料想不到的事情啊!”
張宣聞言輕笑了起來,“嗬嗬嗬,我說賢弟你是太過多慮了,難道你就沒看出來公主特意讓太子等人在此刻悄然離開,其實是對此早有準備嗎?”
“我不明白,她這麼做未免太過兒戲了,之前不就是萬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嗎?為何現在卻又主動暴露,這前後反差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李敢還是有些怨言。
張宣輕歎了口氣,拍了下李敢的肩膀,然後才道,“其實公主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的。”
李敢聞言一驚,“聽張兄的意思,似乎知道些什麼內情,可否直言相告。”
“唉!我並不知道什麼內情,不過也就是猜測而已。想那梁王才腹五車,可是一個非常聰明之人,再加上他府上謀士眾多,必然是妙計百出。所以即使公主有心不在台麵上將兩方勢力爭鬥擺上台麵,恐怕梁王也是絕對不會放棄這麼一個除掉太子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的。
至於昨夜的事情我大致也聽你說過了,那個人既然願意斷腕表明心跡,自然應該也不是什麼無恥奸詐之輩,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公主放心讓此人回去複命,必然也應早有完全之策才對,我們根本就不必太過憂心的。”
“為何聽你一說,我卻更加擔心了,究竟公主是要那人回去做什麼呢?而且這麼一個殺了你全村的人,你真就甘心就此隨他而去?”李敢提出質疑。
張宣輕歎一聲,“冤冤相報何時了呢?再說公主於我父子二人有恩,而且又救了我那麼多弟兄,隻要是公主不願意殺之人,我們絕對不會動之分毫的。”
看到張宣一副義氣凜然的樣子,李敢突然搖頭輕笑了一聲,“唉!看來張兄是完全效忠於公主了啊。”
“賢弟此言差矣,難道你不忠心於公主嗎?”張宣不以為意的回問了一句。
李敢沉吟半晌才說道,“說實在的,我非常之佩服公主的才華,但是她畢竟隻是一位公主,即使再有作為,最終的下場也不過就是嫁為人婦,做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而已,難有大作為啊。”
“那是賢弟誌向遠大,雖然公主也許日後無權無勢,但是改變不了她是我們張家恩人的事實,除去君臣之分以外,我到甘願一輩子在公主府內為奴為仆一生。”
“唉!也罷!現在想這些也都還太早!接下來咱們也就靜觀其變好了。”李敢說完便站起了身,似乎不願意再深談下去了。
而張宣見狀也隻是微笑著跟著起身,“那麼老哥我酒癮犯了,你要不要隨我去找個地方喝上兩杯呢?”
“免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喝酒容易誤事,還是你自己去吧!”李敢婉言拒絕了張宣的邀約之後就率先離開了帳篷。
張宣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有些悵然的看著李敢,輕聲嘟囔道,“太過追求於權勢,最後未必會有什麼好的下場啊。士兵們的姓名有時候比草芥還不如,真是悲哀!唉!還是喝我的酒去吧!”
午後時分,白阡陌正端坐在帳篷內翻閱著一些軍書典籍,突然外麵傳來子心的稟報之聲,“公主,張宣有事請見。”
白阡陌眉頭微微蹙眉,顯然是有點不明白這個時候張宣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情,不過她到也沒多想,立刻將手中的卷軸卷起,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幾乎是在白阡陌將手中竹簡收好之時,張宣就在子心的引領下進入了帳篷,他隻走出一步,然後就跪了下來行禮道,“小人張宣拜見公主。”
“張大叔你不必如此多禮,請問找本宮有何事嗎?”其實在白阡陌的心中到沒那麼在意身份尊卑這種事情,所以好幾次她都是尊稱張宣為大叔。
張宣遲疑了一下低頭說道,“不瞞公主,小人卻有一事要說,昨日清晨小人隨小兒一同回了一趟村莊,卻在那裏碰上一個黑衣蒙麵人,原本我以為是餘黨,正想將之除去,卻不想此人功夫之了得,三兩下就將小人打敗了。”
白阡陌聽到這裏眉頭不由微皺,“哦?既然出現這麼厲害的一個人,你二人又是如何平安回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