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燼現在也有那麼一絲體會到了大慈樹王等待納西妲考試時的感受了。表麵平靜,但在心裏著實捏了一把汗。

當然,也隻是一絲,畢竟燼的頭疼在提醒著進程依舊在進行。

燼已經守在這裏守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了,也開始逐步熟悉這份疼痛和緊張,直到疼痛感有些減弱,感受著體內逐漸減少的深淵力量,才呼出一口氣。

納西妲該回來了,她真的擔心,自己在麵對她時有辦法表現出日常的平靜。

現在的剝離禁忌的痛苦已經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了。應該能夠騙過納西妲吧,隻要她不讀心,應該吧。

然後,在迎接納西妲不到十分鍾,燼就被芙寧娜拿著一個搓衣板跪在了納西妲的麵前。

燼自己沒有露餡,結果被背刺了,納西妲一回來就氣勢洶洶的來到了世界樹的下麵,拿起項鏈,連著燼直接拖到了淨善宮,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沐櫻雪這個叛徒的建議下,芙寧娜拿出了一個搓衣板。

小冉還貼心的在上麵結了一層不凍冰。

“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嗎?納西妲,我要投訴你虐待。”燼看著眼前準備的“刑具”,眼神中有些抽搐,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痛苦突然再度湧了上來。

納西妲也不說話,隻是讓燼跪著,旁邊,沐櫻雪和芙寧娜盡力捂著自己的嘴角。燼覺著比起自己的頭疼和腿上的冰冷,眼前的社死好像更悲哀,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毀在這裏了。燼反複看了周圍一遍,然後就……徹底頹廢了。

納西妲這次是真生氣,她就坐在對麵,一臉不高興的看著燼。她可以接受燼的強勢,接受燼的不講理,甚至於燼如果因為意見和她不和把她關起來她都會最先反思自己的問題。

但納西妲不希望被人騙,尤其是燼,就算知道對方有苦衷和隱瞞。她知道燼能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們兩個就在淨善宮裏對耗著。

大慈樹王已經教會了納西妲去感知世界樹,距離到這麼近的距離,燼所在的一切都形同虛設,她也從沒打算在回到須彌後,扭曲世界樹的狀態誤導納西妲的判斷。

現在世界樹的狀態已經明晃晃的擺在了兩人麵前。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納西妲坐在地上,讓燼和自己對視。

“沒有。反正你要打的也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你不可以打我。”燼指了指自己的心,“而且,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我的想法,你也應該能感受到才對吧。”

“那你就在這裏跪著吧媽媽沒出來之前,不許起來,你頭疼也別來找我,自作自受。”說著,納西妲拿著項鏈就走了。

納西妲走到了世界樹的下麵,用手觸摸在上麵,她的感知,雖遠不及燼,但也可以感受到大慈樹王的狀態。在明確自己母親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坐在世界樹下麵,在空曠的地方,對著世界樹,就是一通抱怨。

也不管有沒有人能聽見,當然,世界樹很貼心的把這些話都一股腦的都給了正在跪著的燼。

雖然納西妲因為自身的性格,抱怨的強度不大,就和普通的碎碎念一樣,但對燼而言,碎碎念配合著頭疼,再加上腿上傳過來的冰涼和因為跪久了而酸痛發麻的雙腿,可以說是buff疊滿了,關鍵是還沒辦法和別人分享。

不過就結果而言,納西妲隻要願意說出來,就說明不是太大的問題,隻是燼有預感母親就算回來,納西妲不好對一個病號下手,可能大部分抱怨需要自己來承擔。

燼想到這種可能,眼神立刻看向世界樹,在認真的思考要不要自殘一下,轉移一下注意力。

最後還是決定算了吧,服個軟而已,燼也不至於傲骨錚錚到將一個錯誤的事情,不做出任何表示,隻是靠著時間,等待對方的妥協,錯誤本就是錯誤,但現在擺在燼麵前的,就隻有將錯就錯。

必須等母親出來去要補償。

時間依舊在流動,很是平等,不管不顧世人的苦難和過往。大慈樹王所創造的空間,牽動著每一個知情者的心弦。

燼從那次罰跪就一直沒有起來過,也沒有吃飯,甚至還玩笑了善心發作前來給她送飯的納西妲。

果然,燼這種家夥還是餓著吧。納西妲扔下幾個麵包就離開了。

每個人都在等待,空間已經變得就像一個塗上了一層薄薄抹茶巧克力的咖啡,整個空間遍布著混沌,卻又有著如同天平一般平等的理智。

納西妲今天又來看燼了,也特許了她可以來到世界樹下。從今天早上,不止是納西妲,就連燼都已經感受不到世界樹上一絲一毫的禁忌力量。

“媽媽,成功了嗎?”納西妲有些不確定的看著燼,在這種時候,她是真的希望燼能夠不撒謊。

“還沒有。”燼很是認真的回答了納西妲的問題,“但母親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之後就是一場花神之舞的奏曲了。”

燼努力的讓自己的腿給點力,但連續跪了整整十天的燼,很無力的靠在納西妲肩上。順著燼的手指,納西妲也看到了中心的一抹金色。然後就是烈日一般灼燒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