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欞替它回答道：“它是佛門中的娑羅長生藤，你也可以叫它老不死的。”
“......”
這黑不溜秋的鬼藤，是佛門中大名鼎鼎的長生藤？
這模樣就是丟在路邊，撿柴的都嫌棄。
秦無還是有點不信。
長生藤也是不死藤，和九欞這樣的上古神獸一樣，神魂不滅，肉身便能再造，而這佛門神植，更是了不得，比神獸還能活得更久一點，基本可以與天地齊壽了。
再說了，她秦無何德何能能撿到這種稀有品種？
不過要是真的是神植，倒是不能就此放過。
隻是這半死不活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得救。
九欞感知她心意，傳音過去：“怎麼？你想收了它？”
“它要是真的神植，那可是好東西啊，它的本事你應該最清楚了。”
九欞遲疑了一下，秦無真實的體質它其實非常清楚，與這佛門神植其實並不契合，所以不是很讚同。
“勸你慎重，這貨如今被妖氣侵蝕，已經深入本體，要想收了它，得先將它本體的妖氣洗淨......”
“妖氣和魔氣差不多吧？我想用聚靈珠試試。”
九欞一愣，它是關心則亂了，居然忘了這茬，那倒也不是不行，可是.......
“必須是主仆契約。”
那是自然，秦無本來就是這樣想的。
平等契約這種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是極信任的關係，一般修士都不會去契約的，要是對方單方向反悔，那是會反噬自身的。
而本命契約，也就是生死契約，修士一次隻能結下一個，秦無自認已經和九欞結下了本命契約，便不會在這上麵考慮。
“小藤藤，你很想將身上的妖氣洗去麼？”
“那自然，能做神植，誰會做妖植？”
很好。
秦無的聲音很甜，很溫柔：“我有辦法幫你洗去全身的妖氣，但是......”
長生藤一喜：“什麼辦法？”
“那不能告訴你，除非......”
長生藤明白過來，不愧是活了幾萬年的神植，自然也是極聰明的。
“你想契約我？”
秦無嘿嘿一笑：“不行麼？”
“平等！”
“不，我要你奉我為主！”
長生藤徹底沉默了，九欞也沒有出聲，它本來就不太讚同，此時自然不會出聲勸告。
秦無也不催，耐著性子等待。
其實長生藤剛才已經試過，要是靠自己重新修煉，沒個千八百年都修不回原本的純淨聖體。
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它如今身處秘境，又太過弱小，靠自己根本出不了這秘境，更別提修煉了。
這空靈秘境內遍地妖獸，這萬年來經過人類修士的不斷奪取破壞，已經慢慢靈氣匱乏，靈寶稀缺，根本不是修煉的好地方。
而眼前這人類修士雖然修為不高，卻好東西不少，連天狐這老東西都和她關係不錯的樣子。
倒的確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你當真有辦法洗淨我身上的妖氣？”
秦無聞言心中一喜，有戲。
“自然。”
“我不信，你得先試試。”
秦無倒也無所謂，試試就試試，反正這藤如今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心念微動間，聚靈珠在她沉寂識海之中微微一震，玄絲探出，穿過秦無的經脈，直探長生藤的軀幹。
長生藤被玄絲一纏，慌了一下。
“這，這什麼東西？”
玄絲自帶吸力，藤身木靈經絡被玄絲一牽引，那深深侵入其內的妖氣竟然緩緩從經絡中剝離而去，露出了澄淨翠綠的絲絲經絡。
“嘶，疼。”
可是妖氣與藤身已經經過幾千年乃至上萬年的契合，早已成為了一體。
這妖氣一剝離，立時疼得它死去活來。
秦無見狀忙停了下來。
長生藤緩了好一會才回過心神，它本就見多識廣，此時深覺這玄絲詭異絕妙，好像除了能吸收妖氣外，還能將它的神識也一並吸走。
但的確是有效的，隻是要想剝離全部妖氣還需徐徐圖之，非一朝一夕可以辦到。
見聚靈珠內果真有了一絲妖氣，秦無鬆了口氣，她還以為這長生藤痛成這樣，是失敗了。
“怎麼樣？你可同意？”
長生藤沒有說話，而是開始瘋狂扭動弱小藤身。
秦無皺眉看著它，似乎還聽到了一縷晦澀難懂的梵音。
“它這是在幹嗎？”
“它同意了。”
秦無和九欞兩個呆愣愣地看著它，看著它的藤身扭著扭著變成了擰。
擰著擰著終於將自己擰成了麻花狀，就算是這樣，它還在繼續擰。
直擰得秦無都快睡著了，才終是擰出小小一滴透明汁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