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覺瞥了眼自己手心染上的血漬,沒有說話。
他不說,夜遙也明白,出家人最忌諱因果,慈覺殺了人,因種在他身上,即便是為了夜遙而為, 最後的果也少不得會應在他身上。
夜遙最怕欠人人情,她走上前去,拍了拍慈覺的肩道:“慈覺,你不必內疚,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你今日幫了我,日後我必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在夜遙看不見的角度,慈覺的眼底卻是一片漠然。
他是慈悲為懷的佛子,殺了人本該愧疚得痛不欲生,但慈覺細細感受下,竟沒覺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他的手掌顫了顫,藏在了袖子之下。
慈覺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施主,在下無事,你身上的毒可有頭緒?”
夜遙一怔,這才想起此事,她麵色一沉,感到幾分棘手。
不知淩啟是從何處得來的藥,一動用內力便全身酥軟,若不用內力則與常人無異。
“大師,我是沒什麼頭緒,大師見多識廣,可見過類似的毒?”
夜遙衝他討好地笑了笑,一雙狐狸眼半眯著,倒是有幾分無辜的天真模樣。
慈覺習慣了被她依賴,聞言也不覺得驚訝,他思索片刻道:”季師弟認識的能人誌士多一些,你若等得起,我可幫你問一問。“
”當然等得起了,那就勞煩大師了。“
有事喚大師,無事叫和尚,夜遙可當真是把見風使舵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慈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表現在麵上的也不過是微微勾了勾唇角。
夜遙瞥見了,忍不住道:“大師,你終於不假笑了。之前你老是皮笑肉不笑,怪瘮人的。”
慈覺怔了怔,他有幾分無奈道:“施主......罷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再回到寶食齋時,已是月色當空,如水般的月光溫柔地灑落在地麵上,為兩人行色匆匆的背影蒙上一層朦朧之感。
季泓秋站在二層看著他們,看向夜遙的目光就仿佛在看要拐走他家孩子的牙婆。
“你們回來這麼晚,做什麼去了?”
夜遙挑了挑眉,故意逗他道:“逛窯子去了。”
季泓秋果然怒了“你怎麼能帶我師叔去那種地方,你......”
夜遙和慈覺走進了門,燭火將夜遙的麵容照亮,那美豔又具有衝擊力的容貌就這樣暴露在季泓秋眼中,他的話說一半留一半,自己也想不起來自己接下來想說什麼了。
季泓秋雖生在萬佛門,但出來做生意後,見的美人也不少,但從未有一個像夜遙這樣的。
她的美是富有衝擊力的,白皙滑膩的肌膚,麵若桃花的容顏,再加上那股子似笑非笑的浪蕩氣質,看著就是被千嬌萬寵著養大的,季泓秋看得麵色有幾分發紅,哼哼唧唧的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