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遙說是要考慮,實則回去就把名片丟在了一旁,酒吧這樣的人多了去了,招模特、招禮儀、招前台,各種說法都有,其實究其根本,都是在找人當陪酒女,夜遙現在雖累些,但店長會找人保證她們的安全,夜遙已經很滿意了。
高薪兼職不可信,貪小失大要小心。
夜遙把這幾字箴言刻在腦門上,又安安心心做起自己的事了。
她已經放寒假了,除了晚上的兼職,她白天還找了個給中學生補課的活,補課二十天,可以有兩千塊錢。
雖然比不上陸時宴開出的條件,但到底也是份實實在在的活計。
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泛著光澤,繁複的燈飾泛著暖光,整個別墅是歐式風格的建築,四周的牆壁上遍布雕刻精美的花紋,每一處都頗具匠心,令人難以估計它應有的價值。
陸時宴鬆了鬆胸口的領結,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空白的畫布,神色詭異到了猙獰的地步。
他的手中攥著畫筆,身邊是各種隨意挑選蘸取的顏料,可是陸時宴在畫布前遲疑了許久,還是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陸時宴與畫布僵持了許久,還是放下了畫筆。
他的神色算不上好,眉眼中透著陰沉,以他如今的名氣,並不需要隔段時間便推出新的作品以穩固地位,但陸時宴自己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自己居然會沒有靈感,接受不了他不能像從前一樣隨心所欲地創作出令人驚豔的畫作。
陸時宴麵無表情地拿起一旁的酒瓶,將剩餘的液體一飲而盡。
酒香濃烈,麻痹了人的精神,也令陸時宴的大腦變得混沌。他的表情還是那樣淡漠,但他的動作中卻透出幾分瘋狂。
他隨意地推翻了畫板,一旁的顏料也被打翻,各種顏色交織在一起,灑在幹淨明亮的大理石瓷磚上,與陸時宴的心緒一樣紛繁複雜。
做完了這一切,他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坐回了椅子上。
褪去了那層無端的瘋狂氣息,陸時宴的長相實在優越,他眉目清俊,泛著冰棱的眼眸沒有焦距,姿態慵懶隨意,透著令人難以忽視的貴氣。
陳宇敲了敲畫室的門,不出意外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稍微提高了幾分音量道:“陸先生,明晚有個畫展,主辦方發了邀約,您的意思是?”
陸時宴挑了挑眉,他現在聽到畫就煩,不過陳宇的出現倒是讓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進來。”
陳瑜依言推門而入,他良好的職業素養令他可以對一片狼藉的畫室視若無睹。
“陸先生,這是請帖。”
陸時宴沒說什麼,但陳瑜明顯地感覺到陸時宴的情緒並不算好,他低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