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好酒,總愛逞能,問什麼我棒不棒,你好了幾次。
人到中年後,開始偏愛控製和回味。愛的過程像是一杯明前的綠茶,在玻璃杯中起伏不定,唯有有心人,才能品出其中四季流轉的味道。
對於心思宛若深淵的杜誌明來說,他在控製的時候,更需要一個知根知底的茶搭子。認識多年,心思同樣細膩敏銳的劉雲煙,就是天底下最合適的茶搭子。
“都是些小把戲,算不了什麼,執掌宋州這麼大一個地級市,光靠這些小把戲是不成的。”
“我一個女人,也就能看出這點東西來,哪能跟你比嘛。”劉雲煙的聲音裏嬌媚與滄桑並存,一下子點燃了杜誌明,過了一會兒,劉雲煙伸手擦去杜誌明額頭的汗珠:“誌明,我有點乏了,咱們休息一下再來,好嗎?”
什麼是懂男人,這就是!
見杜誌明點頭,劉雲煙伸手拉一下床頭的繩子,銅鈴聲響起,一個妙齡少女穿著薄紗,捧著兩杯清茶走了進來。右腳腕上戴有一串銀飾,蓮步滑動,清脆而又細密的聲音彌漫在房間裏。
“誌明,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小溪,還未經人事,你要不要試試。放心,我這個老太婆沒那麼大的醋勁。”劉雲煙用舌尖點了一下杜誌明的耳朵,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三個人都能夠聽見。
小溪聞言臉色通紅,放下茶杯,低頭看著自己的裙擺。
“你叫小溪是吧,嗯,好名字,你先出去吧。”小溪出去後,杜誌明起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歎道:“雲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別的女人沒興趣,如果有,你覺得我會缺投懷送抱的人嗎?”
“那姬薇然呢,你愛她嗎?”
杜誌明眼中的苦痛一閃而逝,淡淡道:“談不上愛,不過這麼多年的夫妻啦,感情還是有的。”
劉雲煙裝作沒有看見杜誌明的苦痛,舉杯含了一口茶,靜靜地低下頭。
茶之道,不為解渴,而是為了消遣漫長的歲月。兩個人在房間裏吃吃睡睡,直到暮色四合時才下床穿衣,手挽著手走出了房間。
山下,洛水浩浩蕩蕩一路向東,流水聲驚起了山間的歸鳥。
“建明,欣卓最近吵著要回國,怎麼辦呢?唉,死丫頭越來越任性,天天愁死我了。”劉雲煙此時一身道袍,言談舉止卻像是一個嘮叨的母親。
“回國?回來也行,在國內方便照顧。她有說想幹什麼嗎?”
“跟她爹一樣,想當官唄。”劉雲煙捂著嘴笑了起來。
“雲煙,她不會是察覺到什麼了吧?”杜誌明眉頭一皺,擔心起來。
“那倒沒有,欣卓從記事起,就特別崇拜你這個大哥,現在長大了,肯定也想跟你一樣從政唄。”
“這孩子真是的,咱們又不缺錢,高偉和高峰都從政了,我是真不想讓欣卓也從政。在建明那裏隨便當個經理,四處跑跑玩玩多好。”
“那咋辦,要不你打電話勸勸她。”
“嗯,晚上我給她打個電話,實在不行,就讓她走個形式,我先把她安排在市宣傳部。”
“對了,小吃街改造是個大項目,盯的人多,那個蘇文媛和孫夏雷也不是善茬,你小心點。建明集團如今實力可以,你不用老是護著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