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太子抓起書案上的鎮紙,狠狠地朝地上砸了下去,砰的一聲脆響,鎮紙被摔得粉碎。

“她本該嫁給孤的,她本該是孤的太子妃!

如今卻舍棄孤,嫁給了蕭允俟那個庶子!”太子震怒,連麵目都變得扭曲。

更可恨的是,他如今在朝堂上連連失利,已經惹得父皇厭棄,再失去將軍府作為助力,如何與眾皇子抗衡?

“殿下息怒,如今還未到山窮水盡時,五皇子隻是一時占了先機。

殿下手中也並非是無牌可用,不必急於一時。

如今雖說因為些許莫須有的事情,陛下一時間惱了殿下。

但殿下才是這大楚天下的正統,隻要殿下在一日,就一日不會變。

既然陛下讓殿下休息一段時間,殿下何不就趁此機會,蟄伏起來。

借此迷惑對方。

屆時,敵在明,殿下在暗,豈不是更方便殿下行事嗎?”

一旁謀士頂著蕭允懷的暴怒,冒著殺頭的危險緩緩道來。

聽聞此言,蕭允懷逐漸安靜了下來,陷入沉思。

謀士說的不錯。

近幾年來,那幾個兄弟對他越發的窮追猛打。

父皇也越來越看他不順眼。

為今之計,也隻有如此。

蕭允懷的眼底幽暗非常,有些咬牙切齒的道,“孤的手中確實不止他李長燁這一張牌可打。”

他想到了握在手中的鎮南王的寶藏,想到了側妃李長茵的父親手中的兵力,還有他自己這些年來的經營。

他陰惻惻的笑了一聲,“不過,既然逸之下手如此絕情,那就不要怪孤無義了。”

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李長燁的,也絕對不會放過李長萱。

明明與她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她卻轉頭就嫁給了別人。

竟絲毫不過這麼多年來的情誼。

既然如此,那他也什麼好顧忌的了。

謀士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

夜晚,眾賓客都已散去。

商顏洗漱完畢坐在床邊。

她皺著眉頭扶了扶額,今日招待客人的時候,多喝了幾杯酒,頭竟有些渾渾沉沉的。

她有些支撐不住,先行躺了下去。

李長燁沐浴完出來之後,走到床邊時,商顏已經沉沉的說了過去。

他坐到床邊,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商顏似有所覺,皺著眉微微動了動,李長燁立馬將手撤了開。

不知為什麼,今日他總覺得商顏有些不對勁。

如今看著她窩在錦被中安然的睡著,他心中的那一絲不安才散去不少。

李長燁自嘲一笑,果然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嗎?

阿顏就在這裏,賀雲生那個莽夫也被自己送走了,還有什麼能夠威脅他們的呢?自己還在擔心什麼呢?

頭發幹了之後,李長燁躺了進去,將商顏霸道的輕輕摟進懷中,才徹底放下心來睡過去。

……

“師父!”

半夜!商顏突然驚醒。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

在還未反應過來時,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顏兒?沒事的,沒事的,我在!我在!

你隻是做噩夢了,你隻是做噩夢了。

現在已經沒事了!不要怕!”

感受著緊緊擁抱著自己的人輕柔的安撫,商顏這才緩緩放鬆了下來。

夢中的悲痛似乎還在蔓延,商顏猛地抱著李長燁‘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黑暗之中,李長燁抱緊懷中的人不斷安慰,他又驚又痛又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