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秉淵…”
看到那滴落的鮮血,蘇韻顏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
“不怕,不怕,我過去看看。”
“秉淵,好像…要出事了。”司童他們也走了過來。
“呸呸呸。”
“不敢亂說。”
“平安!!!”
“護士台,立馬聯係手術室。”
“體位止血法失去作用,初步估計失血量達到2500毫升,止血帶,止血鉗一起使用。”
“小張,去拿電子上臂血壓儀。”
一位名叫趙鵬的中年醫生十分冷靜的下達著各項指令。
說話間,趙鵬還在詢問傷者手機密碼。
但那位病人一直在喊著疼,已經難以保持神誌清醒。
趙鵬問了好幾遍,才從病人口中得到手機密碼。
“傷者失血過多,趕緊聯係她的家人報血型。”
……
詩秉淵過去查看,出事者是一位中年女性,她的全部大腿和半截小腿已經全部被碾碎,隻留下一點點肌肉組織和皮膚組織相連,汩汩鮮血止不住的流淌,從傷口處,詩秉淵甚至能看到腹腔中的腸道。
而旁邊,一位身穿灰撲撲勞保服的中年男人正在急切懊惱的打著電話。
詩秉淵大概能聽懂一些詞,大概是在和老板說自己撞人了,人快死了之類的話。
很快,剛才打電話的護士跑了進來,大喊一句:“傷者血型為A”後,便立馬聯係血庫調血。
同時,傷者的血壓也被測量了出來。
“42,19。”
…
詩秉淵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個血壓數值,這種失血量…
……
為了保證病人隱私,現在的直播間已經做了模糊處理。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沒有其他聲音,有的隻有保佑平安四個字。
“秉淵,她會活嗎?”蘇韻顏神情緊張,抓著詩秉淵的手臂問道。
詩秉淵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他雖然沒有去診療,但隻從數值中也可以聽得出來,傷者似乎沒有太多時間了。
………
這種大型傷勢,詩秉淵他們已經幫不上忙,隻能在一旁默默祈禱。
與此同時,病人家屬也陸續趕來,他們像是丟了魂魄,任由詩秉淵拉著他們在急診室轉來轉去。
像是一台壞死的機器一般,僵硬的辦理著各項手續。
醫生熟練的照了CT,做了創麵處理,但還不等上手術台。
傷者…血崩了…
血崩,意味著麻藥會隨著血液流出,意味著傷者隻要上了手術台就是死亡。
醫生甚至已經等不住血漿化開,而是拿著加壓器,直接硬生生往傷者體內灌。
時間在此刻靜止。
詩秉淵和蘇韻顏站在一起,看著無數人從他們身邊走過。
他們想做點什麼,但在生死麵前,卻發現什麼都做不了。
一張張病危通知書下發,一個個名字的簽署。
滴………………
一陣尖銳的長鳴聲聲音響起。
蘇韻顏再也忍不住的轉身,向著衛生間跑去。
這是詩秉淵在急診室見到的第一個死人,而現在,節目也隻是錄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