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啊,不就是安西最大的民營酒樓嗎?聽說晝夜不歇,可容納上千人遊樂!”
天齊國最大的稅收來源於酒稅,如果說安西是整個天齊國最大的納稅大戶,那麼豐月樓就是安西最大的納稅對象。
傅心仁不懂自家主人怎會問起這個,主人一向不喜飲酒,常說喝酒誤事。
“陶祁是豐月樓的幕後老板!”
“啊?”傅心仁張大嘴。
“啊!”傅景之挑眉。
那個肥頭大耳的陶祁竟然是豐月樓的大老板?那他豈不是現在整個安西最有錢的人。
“主人,你是要拉攏他對付徐。。。”傅心仁突然意識到自家主人這番放下身段是為了什麼。
傅景之卻以食指豎在唇上,傅心仁立馬噤了聲。
徐家剛給大皇子蕭燁得了安西這塊封地,他左右不了聖上的旨意,但是他至少能讓蕭燁這個安西王當得不是那麼容易。
隻要把陶祁這個納稅大戶拉攏到自己麾下,往後給蕭燁來個偷稅漏稅的罪名是輕而易舉。
傅景之靠在水汽彌蒙的浴桶裏,算計著要如何對付大皇子一族,卻被剛出門去逛陶府的傅心仁跑回來的尖叫聲打斷了。
“主人主人,好消息好消息!”
傅景之睜眼看了一眼看著浴房外傅心仁的影子,心下不悅,又繼續閉目養神。
“你最好是天大的好消息!”
“剛聽陶府的下人說,那個陸江綰死了!”
傅景之一下子睜開眼,愣了一下。
想到傅心仁對那女子的描述,可惜了,看來這美人計是使不上了。
“主人,簡直是報應啊,聽說那個狠毒的女人全家都死了,姐姐和嫡母都叫人打死了,她自己也死無全屍,你說是不是報應,哈哈哈哈!”
傅心仁本來趁著自家主人沐浴的時間出去打探陸家的消息,沒想到一下聽到了這麼勁爆的好消息,笑得簡直是縫都閉不上嘴。
傅景之聽著外頭傅心仁的大笑聲沐浴的好心情全然消失了,也沒讓人進來伺候自己穿了衣服出來。
傅心仁見自家主人身上還滴著水,臉色明顯不悅,立馬狗腿子地跑過去替主人擦拭頭發。
“好好說說怎麼回事!”
傅景之拿了本常看的六韜,隨意地翻了幾頁,看到書上那幾個字,就停下了。
【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淫聲以惑之】
聽著傅心仁絮絮叨叨地說著陸府同範府後來發生的一係列的事,原本覺得可惜至極,聽到她死不見屍,傅景之轉動著大拇指的翡翠扳指,心裏總覺得這女子並沒有死。
前麵籌劃如此精密的人怎麼會不給自己留好退路。
“何旦回府了嗎?”
“啊?”怎麼又扯到何管家身上了。
“哦,主人您不是說讓他別回來了嘛,我回汴都之後已經書信給何管家了,讓他不用回府,好好在家養老!”
傅心仁得意洋洋地說完這話就等自家主人誇自己辦事有力,結果卻換來主人的一記冷眼。
“讓他候著,隨時聽候差遣!”
“啊?”
“滾!”
傅景之懶得理自家傻書童,自顧地從木盒子裏拿出一本六韜斜倚在床上看著。
發絲淩亂,衣衫還透著濕意,胸前的衣襟散著,可即使這樣也絲毫掩蓋不了傅景之身上透著的矜貴感。
傅心仁瞧著自家主人這副淩亂的模樣,不禁又多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