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綰聽了這話會心一笑,看來她和傅景之想到一處去了。
“爺,你心中不是已經盤算麼?”
傅景之眉頭微皺,這幾日他神誌不清時她可都是喊自己“阿景”的,怎麼這會兒又生分了。
“你且說說?”
“五百兩?”
陸江綰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伸手到傅景之麵前。
他這副模樣別說五百兩,現下是五十兩都沒有的吧。
傅景之無奈地搖頭,自懷中掏出一個玉佩來,放到陸江綰的手心,那透亮的玉佩還帶著傅景之的體溫。
“拿這個抵吧。”
陸江綰睜大眼看著,看看手中的玉佩再看看傅景之,確認他真沒有說笑。
“別說我訛你啊,這玉佩一看就是上乘的好物,抵了就不能後悔了。”
陸江綰趕緊將玉佩收入懷中。
這玉佩的成色這麼好,少說也能換個一千兩。
傅景之看著陸江綰的動作,忍不住發笑。
“現在可以開金口了吧!”
陸江綰突然靠近傅景之,兩個人離得極近,在看見傅景之錯愕的表情陸江綰勾起唇角。
“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還是悄悄說比較好。”
“如今兩國交戰,如果回鶻勝,邊關失守,整個天齊就會陷入常年戰亂之中。”
“這於爺您而言,毫無益處。”
“可若天齊盛了,整個天齊會更加昌盛繁榮,吞並草原隻會讓天齊走向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對於爺您而言,更是毫無益處。”
傅景之挑眉,玩味地看向眼前的女子,明明她說的都是對他不利的境況,傅景之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緊張來。
“可要是天齊這場勝仗是由爺您來打贏的話,結果就不一樣了。”
“你會成為天下人的英雄,風頭正盛,沒人敢動你。”
“更重要的是,讓皇後認清現實。”
“讓太子認清現實。”
陸江綰見傅景之眼裏升起的暗湧,知道說到他心坎上了,越發的狂語起來。
“沒有你,他們什麼也不是。”
“嗬,阿綰你在說笑嗎?”
傅景之卻突然哼笑了一聲。
“不,你最清楚了,這些年皇帝對徐貴妃聖眷越發地濃,恨不得廢了太子蕭棠,立徐貴妃之子大皇子蕭燁為太子。”
“如果不是你在朝中周旋,拉攏大臣,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
“皇帝忌憚於你,不然早就找了由頭廢了太子。”
“太子蕭棠和皇後娘娘在皇帝心中,遠沒有那位徐貴妃重要。”
“他們明知這個事實,竟然還要殺你,也不知他們是真蠢還是另有所圖。”
陸江綰皺著眉,這一點她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
抬頭撞上傅景之幽深的目光,驚了一下,才覺自己這番話有些過頭了。
“後宮之事,你怎會如此清楚?”
傅景之疑惑地看著麵前眼神飄忽的陸江綰。
之前在汴都她喜歡吃宮裏的酥餅,他就起了疑心。
可陸江綰明明是遠在安西扶風之人,在此之前從未踏足汴都。
酥餅就算了,這後宮之事,她竟然知道得如此詳密。
“我有眼線。”
陸江綰靈機一動,想出這麼個借口。
倘若告訴他自己是重生的,前世裏待在蕭棠身邊見識了這一切,他定然要把自己當作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