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棠被廢幽禁東宮,封為雍王,不日就會被貶至封地雍州。
不論玉壺因為什麼緣由成了蕭棠的人,陸江綰必須盡快將玉壺悄無聲息得帶走。
前世蕭棠將她安置在東宮附近的一座別院裏,那裏住著蕭棠從各地搜集的美人。
如果真按照晚冬所說,玉壺成了蕭棠的女人,那麼玉壺如今居住的地方,十有八九是在燕山別院裏。
按著前世的記憶,陸江綰很順利的找到了燕山別院。
她剛想進去,卻被跟來的傅寬攔住。
“讓開。”
“夫人,還是不要進去的好,丞相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傅寬看著陸江綰易容之後的模樣,驚歎了一瞬,丞相的命令猶言在耳。
夫人去哪裏都可以,就是不能跟廢太子蕭棠扯上關係。
“我不進去可以,你替我進去一趟?替我尋個人?”
傅寬沒有絲毫猶豫,搖頭拒絕。
不說丞相吩咐過,不讓夫人同廢太子扯上關係,這會兒丞相自個兒也是在這燕山別院裏的。
“好,那我不去了。”
陸江綰見傅寬絲毫不退讓,自個兒假意離開,躲在不遠處,見傅寬竟一直守在這燕山別院門口。
原本陸江綰還以為這傅寬是跟著自己來的,原來是他早就在這裏候著了。
傅寬在這兒,那景之他,定也是在這裏了。
陸江綰思忖了一會兒,繞道而行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裏。
燕山別院有一處偏門,是院裏雜役平日采買送貨走的通道。
碰到某日院裏大采購,這偏門就無人值守,她前世就無數次從這偏門裏溜出去過。
陸江綰順利入了別院,走在院裏竟還有人同她打起招呼來。
“玉壺姑娘,又偷摸著出去啦?”
迎麵走來一個提著籃子的老嬤嬤,同迎麵走來得易容的陸江綰打招呼。
“嗯。”陸江綰不動聲色地回答。
看這下人的態度,玉壺至少沒受人欺淩。
“爺今日來了,看著心情不大好,您快去瞧瞧吧。”
陸江綰眉峰微皺,蕭棠不是應該被關在東宮裏,怎麼會出現在這燕山別院。
“好。”
陸江綰順著前世的記憶,很順利地入了別院,進了前世蕭棠最常住的那間院子。
也是她前世裏居住的院落,綰園。
陸江綰看著“綰園”二字,心裏極為不適,甚至惡心。
院中的仆人見是“玉壺”姑娘,雖心有疑慮,玉壺姑娘不是剛剛進了廂房嗎?
怎地什麼時候出來的?
“爺呢?”
“回姑娘,爺這會兒正在屋裏會客。”
陸江綰心裏咯噔一聲,不會這客人是傅景之吧。
陸江綰隨意兩句打發了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靠近了廂房。
屋內說話人的聲音越發清晰,陸江綰靠在牆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舅舅,你怎麼這副表情?”
蕭棠清溫的聲音自內傳出,陸江綰恍惚了一下,好似回到了前世時,她被蕭棠金屋藏嬌在這綰園裏。
陸江綰看不見屋內傅景之的麵容,卻聽見一聲嗤笑。
“怎麼,這綰園二字取的不好嗎?”
蕭棠自計劃失敗,被廢之後原本應該一直幽居在東宮中,無奈虎落平陽被犬欺,無數刺客湧進東宮,想要置廢太子蕭棠於死地。
也不知傅景之同老皇帝說了什麼,那老皇帝竟然同意將他移到別院來,直到三日後被送往封地雍州。
蕭棠隻著中衣,懷中摟著一個身著淡綠色水仙裙的清麗女子,正是玉壺。
他半靠在榻幾上,透著衣衫半解,一手端著杯酒,含了一口酒渡給懷中的女子,引得懷中女子麵色緋紅,躲在蕭棠懷中不敢抬頭。
傅景之不動聲色的看著蕭棠這般頹廢擺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