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棠掐住女子的脖頸,陰狠地從喉嚨裏蹦出幾個字。
“你是誰?”
陸江綰被掐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這般窒息而死時,耳邊傳來一陣風。
隨著蕭棠的一聲悶哼,自蕭棠手臂上飛快擦過的利劍重重地穿進了陸江綰身後的木框上。
待二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身影如風一般竄過來摟住陸江綰細軟的腰身,旋轉幾下,離得蕭棠幾丈遠才停下來。
陸江綰明顯能感覺到傅景之摟著自己腰身的手很緊,緊得她有些發疼。
她看著男子堅硬的下額角,俊朗的臉冷冷的板著,很明顯,他生氣了。
那又如何,生氣的應該是她好嗎?
想把她給賣了,門兒都沒有。
陸江綰氣鼓鼓地想扯開傅景之裹在腰間的手,卻根本掙脫不開,反而被摟得更緊。
“阿綰,聽話。”
蕭棠聽見這個名字,一臉怔愣地看著那張同玉壺九成像的臉龐。
怎麼可能。。。
“阿綰。。。”
蕭棠顫抖著的聲音,一下子讓陸江綰打了個激靈。
“真的是你,阿綰?”
蕭棠全然不顧手臂上流著的血,欣喜地往二人的麵前走來,卻被傅寬的長劍攔住去路。
陸江綰看見蕭棠腳下的血,想起前世裏被蕭棠當作籌碼,最後折磨至瘋的記憶,心裏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強行笑著。
她剛想嘲諷幾句,傅景之卻先開口說了話。
“論綱常,你該叫她一聲舅母。”
蕭棠因著舅母二字徹底變了臉。
“她是我的人,這輩子下輩子都是。”
傅景之看著這兩人在自己麵前,眼波流轉的樣子,心裏早就盛滿了怒氣,全然忘了來時自己給自己的警告。
女人而已,不值得為了她拈酸吃醋。
“舅舅,別忘了三日之約。”
蕭棠眯著眼看著傅景之摟在陸江綰腰上的手,覺得真是刺眼至極。
傅景之聽了這話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蕭棠,拉著陸江綰就往外走。
蕭棠想追,卻被傅寬攔住。
陸江綰根本就不想理傅景之,就連上馬車都不要他扶著上,寧願自己狼狽地爬上馬車,也不要他的攙扶。
玉壺跑出來的時候,看見陸江綰的行為,愣了一下,清脆的喊了一聲:“公主。”
馬車旁的二人均是回頭看向玉壺,待玉壺走近,陸江綰才尬笑了一聲。
“玉壺姐姐,好久不見。”她很想忽略玉壺剛剛對她的稱呼。
陸江綰偷瞄著自覺給姐妹二人隔出距離的俊朗身影,他對這個稱呼毫不驚訝,這般泰然自若的模樣,惹得陸江綰更是氣惱。
兩姐妹寒暄了許久,陸江綰這才從玉壺口中得知,如今她們的十千腳店因得了貴人的照顧,生意依舊很好。
扶風的家人們都在等著她回去團圓,說到這裏,姐妹二人均是沒忍住抹起了眼淚。
玉壺是想到此番隨蕭棠去了雍州,怕是再難回到扶風,這一別就是永遠了,不免傷懷。
陸江綰自是如此,同時也恨自己最近腦子不清醒,將身心都牽掛在一個男人身上,給自己增添許多煩惱憂愁。
還有晚冬。。。
她得振作起來,不能讓她整日沉迷在過去的不堪之中。
如此姐妹絮叨一番,玉壺走後,陸江綰的心境倒是變化了一番。
她仍舊不要傅景之的幫忙,卻是喊傅寬過來扶她。
傅寬哪裏敢應,看著自家丞相,一臉為難。
陸江綰見傅寬一臉慫樣子,氣得馬車都懶得上了,自個兒往前走去。
傅景之上前拉住陸江綰的衣袖,忍著氣性,好聲好氣的說話。
“上車吧,接殊兒已經耽誤了時辰。”
陸江綰甩開傅景之的衣袖,回頭看著傅景之,笑得好不譏諷。
“傅公子,那是你的妹妹,不是我妹妹,我可沒有義務要去接她。”
“要接你自己接去,我一個外人,不想去。”
陸江綰還想走,卻是被人一下子打橫抱起,不管她的掙紮一下子將她丟上了馬車。
傅景之也隨即跟上,坐在馬車中將陸江綰撈過來鎖在懷中。
陸江綰哪裏肯依,掙紮著想出來,可一個柔弱女子哪裏鬥得過武力值超標的男子。
“傅景之,你個混蛋,你鬆開我。”
“我不鬆開,爺就喜歡這麼抱著你。”
傅景之卻反而加重了力度,將下巴擱在陸江綰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