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食神好歹也是個神。蕭淩衝在心裏召喚他,雖然並沒指望他能聽見,但是他確實感應到了。
於是,等蕭淩衝回家的時候,就再次看見了他。
正愁找不見人呢,忽然來這麼個意外驚喜,蕭淩衝一邊在心裏偷偷地唾棄自己,一邊迎上前去笑眯眯地搭訕:“大叔,你還在呢?”
“小夥兒,要我幫忙不?”
蕭淩衝的笑僵在臉上:“我什麼時候說要你幫忙了?”
“你平時都不怎麼理我的,我這不是琢磨著無事不登三寶殿嘛。”
眼看蕭淩衝信了,食神的心安定下去。
“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吧,你既然讓我拜你為師,那我們就互相多了解一下。”
“小子,我可沒說要你拜我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以為是開玩笑的?”
“你不是說要教我手藝嗎?”
“那是做你的老師,不是做你的師父。”
“這‘老師’和‘師父’不是一個意思嗎?”
“還真不是。”
“在我的定義裏,‘師父’就是‘老師’的意思。”
“我用的不是你的定義。好了,定義的事沒什麼好爭論的。”眼看蕭淩衝開始鑽牛角尖,食神急忙把話題打住,“那我晚上再來。”
一視同仁的,從路邊小吃到高檔酒席,隻要不是衛生狀況確實堪憂的,三個人都挨個地都嚐了一遍,這一嚐,就過去了好幾個星期。
想到食神說要教他廚藝的事,蕭淩衝靈機一動,拉著食神去飯店陪他打工。食神去應聘廚師,自己則當個打雜的。一方麵,這樣可以試探出來食神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廚藝精湛,另一方麵,他還可以在把他拒之自己家門外的基礎上偷空從觀摩他的烹飪的過程中學到技藝。
而食神還真就同意了。
蕭淩衝不敢簽長期的雇傭協議,先挑那些日結、周結的餐館下手。許是暑假的時候確實總有大學生過來打工,所以,老板們倒也並不見怪。隻可惜蕭淩衝麵兒薄,每次找借口說不幹了的時候,心裏都發虛;可說得多了,倒也有些麻了。不過眼見著天氣越來越熱,這個時候給自己找活幹,實在是有些委屈了。最關鍵的,是他除了做明麵上的工作,還要給自己打工,留心記下來詳細的信息。所幸,雖然上學的時候蕭淩衝老說自己背不會課文,可到了真讓自己印象深刻的事情上,總是容易記住很多細節。人人都說,記憶力好的那是最強大腦。可他卻並不同意,隻覺得,“記憶”這種事情,更多用的是心,而不是腦。腦,看似高級,可卻隻是個給心打工的罷了。
之前都是自己給自己做事,清淨的很。就算天天與人打交道,顧客們到底都是萍水相逢一麵之緣。以前還在上班時的情境,遙遠得像是另一個世紀。
可現在卻不同了。雖說蕭淩衝自稱是短期兼職,可架不住人家總當他是個同事的鄭重其事地跟他刻意相識。尤其是,在餐館打工的,到底總是些女服務員。畢竟小打工仔收入微薄,男的總覺得自己有養家糊口的重任,除非是學生時代才來這種地方混幾個零花錢。
然後,讓蕭淩衝煩惱的桃花們就又來了。“桃花”兩個字,聽著就有某種魔力。人們總是期盼自己有更多的桃花,殊不知那些自己看不上眼的追求者,明明都與己無關,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隻在外人眼裏才是所謂桃花。而大部分人畢竟都是識趣的,你稍拒絕一下,他便知難而退了,所以連個單方麵受人追捧的感覺也是享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