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江祈年看著千舒,不由好奇問道:“你沒休息?”
千舒點了點頭,隨後又否定:“休息了片刻,隻是醒來的早了。渡口我叫了一艘船,隨時可以出發。”
江祈年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吧,過江。”
直到渡口,一個大漢正招呼著千舒,領著江祈年進了船艙。船艙裏還有一個男子,看著像讀書人,正在熬著魚湯。那人自顧自的盛了一碗,似乎覺得味道不夠,又加了些調料。
“鮮!”
那男子給江祈年和千舒也盛了一碗,二人倒也沒有推辭,細細品嚐著。不多時渡船便開動了,那撐船的大漢原本是江對岸的一戶人家,若不是要趕著回去,誰還大晚上的渡船啊。
江祈年把酒壺中的桃花釀給船夫倒了些。
“嗯?這是?桃花釀!”
“船家喝過?”
船夫一邊撐船一邊回憶著:“道長有所不知啊,雖然此地距離青山城有好一段路程,早些年我也幹著挑夫的活兒,陰差陽錯的認識了我家娘子,那會兒接親酒就是喝的桃花釀,我家娘子還會釀哩!道長是青山人士?”
江祈年思索了一會兒,想到自己也是隨風出現在青山城的稻田裏,也算是青山人了,“是極,青山城後山上有個無憂觀,我就住那裏。”
“道長是準備雲遊?”書生開口問道。
以江祈年的道行,眨眼間便可抵達浮島,如此看來也確實如同雲遊一般,“想去見識見識天地的廣袤,好好看看這風光。你呢,學子是要趕考嗎?”
“確實如此,此地距離上京還有兩個月路程,去到便差不多等著最後一輪春考了。”
“天下學子眾多,不知學子學的是儒道哪一家啊?”
“道家無為,儒家以德,學生以為,治國理政光有德還不行,更要有法度。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畢竟國無法不立,學生想試試另一條道。”
江祈年藏在袖口中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嘴角也露出一絲絲笑容。
千舒倒是不理解:“自古以來開辟新路之人大多沒有好處,你考個功名,踏踏實實過日子不好嗎?”
那學子眼神清澈,認真說道:“的確,那是大部分人所選的路,而我是那一小部分。我認為,我輩學子應當為官家解憂,為百姓解憂,國為百姓而立,國也應當為百姓而存在。”
江祈年看了眼月色,又看了眼江岸,笑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學子聽完頓時若有所思,竟拿出紙筆來將此句寫下。
直到船靠岸,那學子才說了些送行的話。
“那江某就先預祝學子奪得榜首了。”說完江祈年就帶著千舒離去了,留下還在思索的學子。未來某一天,那學子當真在朝堂上奪得一席之位,深受皇帝重用。
“那個書呆子真的會奪得榜首嗎?”
“是的。”
千舒對眼前的道士更加好奇了,目光就沒離開過他。
“我好看嗎?”
“好看。”
“那你看吧。”
江祈年走入一家客棧,開了一間客房,當然,錢是千舒給的。
千舒看著躺在床上的道士,心想他不是剛睡醒沒多久嗎,再說了錢是我出的,為什麼感覺我倒是他的丫鬟了!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江祈年見千舒坐在地上打坐,隨即用法力包裹著將她放在床上,而後內視千舒氣海。隻見氣海內的法力稀薄,似乎準備突破某個屏障,但是千舒氣海法力枯竭,已經不足以突破金丹了,反而容易遭受反噬。想來是沒有人指點的原因吧,才導致她如此莽撞行事。
刹那間,天地靈氣往千舒氣海湧去,其中還夾雜著江祈年的法力,替她煉化靈氣。眼看差不多了,江祈年才停下。他坐在凳子上,拿出酒壺一口一口的喝起來。
千舒修煉之時,江祈年一直在江邊釣魚,不過倒是沒有釣上一條。
他倒也不急,就這樣一直等,若是有人知道他的魚鉤上沒有魚餌的話,估計會笑他異想天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