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收了佛子為徒之後,一時間萬佛來朝,淮南城中佛道一時興盛。而江祈年對此並不過多關心,他關心的是在他消失之際能否推演出光暗之變。
雲端之上,江祈年入定悟道,感悟天地間光暗規則。
光與暗是對立的,卻又是不可分割的,好似一對孿生兄弟,有光明的地方必定存在黑暗。而光明與黑暗同在之時,光明始終是主導力量,對黑暗有所限製。
雙方相互博弈,相互促進,此消彼長。
“世間萬道都向往光明,都在歌頌光明,可世人不知,黑暗才是世間的本質所在,倒不如說黑暗孕育著光明,若無黑暗又怎能看見光明。”
虛空之中隻有無邊的黑暗,而那所謂的光明卻是零零散散的遍布虛空。
江祈年一劍劃破虛空,蒼穹之上格外刺眼,而江祈年從虛空之中扯出一抹純粹的黑暗,連陽光都無法透過。
十萬大山之上浮現一幅太極圖,白的刺眼,黑的深邃,無上道則演化。一道道符文銘刻之上,一時間兩儀微塵陣被激發。
祖龍朝著蒼穹拋出幾件至寶,江祈年抬手接過,而後作為第三變的陣基。
淮南城中的修士看著蒼穹之上的異象,感歎江祈年的手段又一次超乎眾人的想象,揮手之間便是夾帶天道規則。
先前在儒家密室內的幾位大修士們似乎也明白了,明白了江祈年為何能一人獨戰三道祖了,畢竟在他們看來,江祈年戰力不詳,遇強則強。
僅僅一日,數千道陣紋便纂刻完成,兩儀微塵陣的第三變也算推演完了。
江祈年召集淮南城內六位頂尖戰力,其中不僅有人間修士,也有十萬大山的妖修。
“此間無道祖,單憑一人之力無法催動大陣,召集你們六人便是為了有朝一日我不在,你們也能催動陣法禦敵。”
麒麟一族的青天君也在那六人之列中,離道祖僅差一個境界的青天君都無法獨自催動大陣,可想而知大陣啟動需要多麼浩瀚的法力。
若是大陣不動,那便相安無事,倘若連護城大陣都催動,事態便也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了。
江祈年的三位徒弟都留在了淮南城,陳千舒練著那一招驚鴻,張平安看著那本還未看完的道經,臨淵感悟著那一夜的佛家大陣。
三人都各有其事,江祈年還想著帶上他們去見見世麵,如今看來倒不如先讓他們清修了,待學有所成之時,再雲遊四方也不遲。
江祈年一路出了十萬大山,向著大慶的京城走去,去看看那所謂的人皇是否當真如傳言那般。
行至一個碼頭,江祈年掏出一些銀子便上了船,隻不過這船上滿是江湖俠客。江祈年站在船邊,取出腰間的酒壺,細細品嚐著。酒壺還是那個酒壺,隻不過酒卻不是人間的酒了。
客船上俠客們暢快的大笑著,船頭水麵之上有著兩人,一人耍劍,一人舞刀。
耍劍的年輕人,據說是當今天下第一劍道宗師,而那使刀之人便是要來一睹宗師風采。
江祈年跟著一眾俠客來到船頭,不知怎麼的,好似練劍的都喜歡穿著白色衣服,那凡間的劍客也是如此。
二人輕功了得,在水麵之上也好似如履平地,那耍劍的劍客叫齊榮,至於用刀的年輕人倒是無人知曉,因為他們沒想過他能打贏,他自己也不相信能打贏。
齊榮一劍平刺,而後換左手執劍,立即向那年輕人橫掃而去,隻見那人堪堪擋下。
“空有蠻力,卻無速度,如何能贏呢?”
江祈年一言頓時引的船上眾人不滿,在他們看來,齊榮似乎不可戰勝,單單是劍道宗師的名頭已經唬住他們了。
“做得了大慶第一又如何?天下之大,劍道不是固步自封。”
“有本事你上啊,紙上談兵的本事倒是不小。”
吵鬧間,那人已經敗下陣來,一席白衣劍客立於水麵 。
江祈年收起酒壺,從船頭一躍而下,同樣是立於水麵。
“兄台你的兵器呢?”
“打你不需要兵器。”
齊榮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很是不快,不過卻還是裝著那劍道宗師的架子說道:“我年方二十五,這大慶年輕一輩已鮮有人能勝過我,看你我年紀相仿,你自認為有本事?”